飞扬的头发挡住了夏笙歌张狂的笑容,天空翻滚着一片黑色,黑压压的席卷而来,狂风卷得些许人睁不开双眼,那些修灵低微的修士,已经被席卷到南宫的别处。不仅天上,连着地面也蒸腾着一片黑气,滚滚黑烟叫人头皮发麻,有些人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变化,已是被一片黑色攀爬上了小腿,毫无抵御之下就失去了意识。
“大家小心脚下。”南宫上渡狂桀的声音居然也有了颤抖,他知道,这些是南宫封印千年的鬼灵,也是最为厉害、最难炼化的鬼灵,为此才会以南宫府作为封印镇压,他曾听过二爷爷南宫符亿说过,只有靠每一任的净魂灵加强封印的效力,而如今……千年前的诅咒果然成真了么。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这些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前一刻还同自己窃窃私语的同伴或是同为的修士,已经大片载到在地,一条黑色的细线穿过血液,流经每一条经络,慢慢攀爬上面色,迅速将躺下的这些人意识占领。他们像是被奴役的躯壳,又像是多年行动不便的僵尸,全身的骨结咯吱作响,干涩着动作从地上站了起来,在旁边的人没有一丝防备,一只手已经从他们的胸膛穿过,血淋淋的心脏在他们的手掌跳动,惊恐的眼神试探着摸上空落落的位置,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有惊叫,有嘶吼,有痛苦,有后悔……是啊,还有着一条命,却瑟瑟发抖的那些活人,对本应该是喜事而突然变成的丧事是何其后悔前来恭贺。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见一道灰色的人影已经穿梭在被恶灵附在的修士人群中,他修长的手指快速的落到这些人的天灵处,他们的嘴里发着斯斯的丧吼,却已是再也动弹不得。“趁他们还未有完全掌控的能力,大家快封住他们的天灵穴。”
一听有办法遏制他们的动作,况且还这么简单,虽然对这位朴实无华的灰衣面具人一无所知,也不管对错,毕竟任何人都是惜命的,也都纷纷加入这场封穴大战中,只是,在他们冲到其中,大吼着替自己壮胆的时候,弥漫苍穹的声音淹没了南宫印后面的半句话。“切勿力道过轻或过重……”
“喂,他,他这怎么死了,师弟,师弟……”脸上即是焦急也是怒意的小羊胡子中年男,推搡着倒在地上跟他装扮相似,穿着青衣,衣襟的左右两边绣着水纹的男人,直钩钓的瞪着南宫印,而后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已经没有呼吸,被他称为师弟的人身上。
南宫印长叹一声,还未开口,就听到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一片你干什么?原来,已是南宫弟子上阵,一手阻止着不知轻重点穴的修士,一手客气的拦着他们。
“你们若是力量过重,就会同方才这位公子一般,杀了本还活着被鬼灵缠身的同伴,若是力量过轻,就会激发鬼灵,导致鬼瘴膨胀,从而被彻底操控。”南宫符九将利弊阐述得掷地有声,绿影穿梭之间,将场面得了控制。
“歌儿……”南宫上祈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然,他快步向她靠近,他赌,赌夏笙歌的净灵会在关键的时候觉醒。只是,他赌输了。
若不是庞离及时划开一道剑阂,那只本应该笨拙的手已然落到了南宫上祈的腹部。
“哼……没想到你还挺快的。”夏笙歌的这声耻笑叫人头皮发麻,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半分热度,就像是从炼狱的深处点燃。“南宫上祈,你的试探对我并不起作用,没错,我是浑灵,你们所认识的那个夏笙歌已经堕落在了灵海深处。今生,不……应该是永生永世,她都不会再出来了。”她并没有因为那些得了自由的鬼灵被逐渐遏制减少而担忧,她的平常是一直以来最为的冷淡。是的,这些鬼灵只是马前卒,她在等,等他们的到来。
“擎儿,带人皇去密室休息。明明,将所有宾客疏散,切勿让他们在山上做过多的停留,若是不及时,全部带到祠堂。”南宫符九沉着脸,他只能做最大的努力尽可能避免无辜的人蹚入这场浩劫。
“可是,爹……”南宫擎想要跟上往外的南宫符九,却被他伸出的手制止的说下去。
“按我的意思去办。还有,将府中的老弱妇孺安排到离院。”南宫符九一下感到了放松,压在肩上的担子像是一直等待着这一刻,本应该的紧张和急促变得波澜不惊,或许是因为受了诅咒的净魂灵是那个心思纯洁善良的姑娘吧。
他落在夏笙歌面前,双掌中燃着一团通红的火焰,映红了了他一张被岁月洗礼的脸。“孩子,为了天下苍生,只有对不住你了。”无心和无力的交错,是难过的极致。如果可以,他怎愿伤她。
庞离紧咬着牙关,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制止的言语以及冲动的双手,他是护犊子,可他要护的不是她,而是净灵,也不仅仅是净灵,还有南宫符九,南宫上祈……抱抱,千千……乔子雁。
南宫上祈知道,南宫符九并不会对夏笙歌痛下杀手,恰恰相反,他是在拯救她。
夏笙歌看着南宫上祈的岿然不动,他似乎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死,果然,男人最是薄情。心里残留的最后温度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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