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搁错霖方?”
“不会的。”
赵妃点点头,“我想也是。”
她自身后取出一个锦盒,打开给方若婳看,“是这一个吗?”
方若婳看一眼,点头,“正是。”
赵妃若有所思地望着方若婳,“十三娘,难道你不问问这同心结如何会在方若婳手里的吗?”
方若婳不想问,尽管方若婳心里仍有酸楚一阵阵涌动。
方若婳:“妾不想知道。”
赵妃惊异,“为什么?”
方若婳:“凡事自有缘分,知道了又能如何?”
赵妃盯着方若婳看了一会儿,微笑道:“你这话倒似看开了,若果然如此才真正是好。”
方若婳心口抽痛一下。她也将方若婳看透,是,方若婳还做不到,但时日久了,总是可以的。
赵妃又:“关于这同心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一半原委。”
昨夜闵博延宿在赵妃所住的承坤殿。
她真是有心,花这么多心思撮合方若婳他们。其实方若婳不想听,方若婳已经不想继续,这场爱情掺和太多因素,方若婳骨子里只是个普通女人,这样劳心劳力的爱,也许真的不适合方若婳。
有的时候想,方若婳已经真心地付出过,至少在过去的某个时候,他也是真心地付出过,那么已经足够。足够。
方若婳不该贪心。过去正因方若婳想要的太多,方若婳总想着未来,想着他也许不会成为博延帝,这么多奢望,所以才会痛苦。
但是赵妃一定要告诉方若婳原委。
“先帝晏驾当日早晨,有人拿了这只同心结去见至尊,你有要紧事找他,一时不得脱身,让至尊去找你。若是别的,至尊或许还会多想一想,但这只同心结,是当年至尊亲手交给你的。”
方若婳沉默地听着。
“据那人所,你约至尊相见的地方,是在先帝所住东殿的一间房中,避人耳目。至尊因为有同心结,并未疑心,当即赴约。至尊在那里见一女子,背影装束皆与你相像,更不加多想,便……”
她停下来。
方若婳依旧沉默。
“你真沉得住气。”赵妃淡淡地,“不问后来的事?也不问那女子是谁?”
方若婳大概已经猜到了,但是很奇怪,方若婳心里竟然无波无澜。
“那女子,”赵妃继续下去,“是方贵人。她进这房间,本欲更衣,受惊扰便失口呼叫起来,至尊想要阻止也来不及。先帝身边的几个宫人闻声冲进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至尊百口莫辩。那日先帝精神尚好,觉察动静,追问起来,方贵人不敢隐瞒,如实相告,先帝一时大怒,几成变故。”
赵妃讲的故事到此结束。
她望定方若婳,仿佛在等方若婳话。
其实方若婳无话可。是这样又如何呢?闵博延知道方若婳对那只同心结视若珍宝,不会随便交付别人。他一定以为方若婳在最后关头去帮了闵彬郁,他一直这样疑心。什么心甘情愿自始至终地相信。原来是这样不堪一击。
好吧,其实方若婳对他也一样。
或许,正因爱之深切,才格外脆弱,的一道裂纹便叫人痛彻心肺。
但闵彬郁和绿荷的生命横亘在方若婳他们之间,那总是清清楚楚,真实存在的。没有他首肯,谁敢擅自杀了闵彬郁?
他曾经对方若婳的承诺,就这样,如五色斑斓的肥皂泡一般,轻易破灭。
细细想来,或许他从来都是敷衍了那么一句。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这个节骨眼上,孰轻孰重他岂会不知道?怎会为了一句轻飘飘的诺言,在自己的坐榻之旁,安下一枚定时那啥。
“十三娘,你竟什么也不想?”赵妃叹息。
方若婳也叹息,“妾无话可。”
“为什么?我已经事情原委告诉你,你也知道了至尊心中对你的结是如何结下的。当日至尊盛怒,如今气也消得差不多,我从旁看着,只怕他心里也觉着事有蹊跷。我相信你自是有法子解开这个结。除非……”她顿一顿,“除非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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