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慎点零头:“先人尊礼甚严,箬虞为兄,颛铷为弟,而王位恼长子继承,箬虞不装疯逃到南隅,颛铷根本不可能继位为王,五世主的心意又如何得偿?在下为父母守孝三年,才觉胡招新可贵……”想起了已经逝世的父母,上官慎内心惭愧,低下头去。
“呵呵,上官先生得是!”胡炔放下棋子,站起身来,“可惜啊,五世主那样认定颛铷的儿子,将其定为七世主,而沧灵祖师的业绩就崩于这位七世主手中,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张臂向着窗外,似乎在叩问苍,怅恨无限。
听胡炔慨叹,上官慎抬起头,恍惚觉得胡炔就是胡招新的后代,为先人装疯让位感到如此遗憾!
“是诸侯夺取了七世主的王位!”胡炔回过头来,潭眸幽深,却射出一道锐利的光,令上官慎身心一震,似被这道光穿透而过。
胡炔回到座位,问上官慎:“上官先生,若胡招新的后代还在,你认为他要怎样做,才能夺回祖先的一切?”
“夺回?”上官慎诧异了,没想到胡炔会问他这样的问题,这个谁都可能没有答案的问题,“丞相大人,您笑了。就算胡招新的后代还在,那么他们不是在仙岛,就是隐居在某一处山,根本不可能去管百年前的恩怨。”
“那倒未必!”胡炔喝了口茶,“如果胡招新的后代有此心,而且已官至三公,那么他想要夺权,就等于篡位。以上官先生之谋,如何才能成功篡位?”搁了茶,眼睛盯着上官慎,目光如同火炬。
上官慎却觉背心一凉,似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脑海中浮现一只栖居高枝的鹰,在黑暗中借了树枝和夜色的遮掩,等待着猎物的出现,那样敏锐狠戾,令他心寒胆战,似乎下一刻自己的心肺就会被鹰爪撕裂……
“上官先生怎么不话?”胡炔依旧紧盯着上官慎,似乎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上官慎怔了一下,忙回过神来,沉吟着道:“在下想到三策,只能作玩笑,万万不可当真!”
胡炔笑道:“自然不能当真!”
上官慎已经一身冷汗,在胡炔面前却不敢表现出丝毫,只能以玩笑口吻问道:“若在下三策合丞相大人心意,可有奖励?”
“当然!”胡炔眼微眯,缓缓道:“只要合本相心意,先生便可得到一名舞姬!”
“一名舞姬?”上官慎颊边虎须微翘,“即使是领舞的方姑娘,也行吗?”
胡炔眸色一暗,似犹豫了一会儿,抬手一拍棋秤:“好!果合本相心意,方若婳救归你了!”这话时,语气甚豪。
上官慎笑了,如何醉酒一般,脑袋微晃:“一者培植党羽,而党羽莫过于子嗣,因此在下建议胡招新的后代广纳美姬,大肆繁殖子孙,呵呵!二者,既位列三公,当施行新政,争取民心三者嘛,武装蓄力,外争盟国。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胡炔面色沉着,似正在揣摩什么,抬手再拍棋秤:“痛快!三策,果然妙绝!”
上官慎被人扶着从清远堂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方若婳随人而进去。
方若婳闻到一股酒气,忙侧身让开:“上官先生高饮?”
“哪里哪里!”上官慎拂开搀扶之饶手,凑近方若婳,两眼放光,“方姑娘,丞相大人已经……已经把你送给我了!”
方若婳脸色煞白:“你什么?”
“没什么!没……”上官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在方若婳身上。
方若婳退后了一步,突然转身,脚步如飞,朝清远堂奔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将我送人?”方若婳怒视胡炔,两眼含泪。
胡炔丢下酒杯,朝方若婳走来,满脸笑意:“若婳,你又不相信我了!”
方若婳避开他的手,侧头问道:“难道上官慎只是酒后胡言?”
胡炔依旧笑着,抬手去抚她的脸,似要抹去她脸上那一丝哀凉的笑容,“若婳,相信我!”
眼泪的堤防轻易为他这一句话撤去,方若婳哭着扑入他怀中:“大人,不要逼我!”
胡炔不出声,将她拦腰抱起,抱到后面的卧室。
“大人……大人……”
“怎么了?”
“大人,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他没有答话。
方若婳笑:“我懂了,大人。”
胡炔沉着脸,“你始终都不相信我!”
咬牙切齿,他是真的怒了,伸手卡住她脖子。
随着他手指的紧锁,方若婳快断气了,一脸惊骇地看着他,“大……人……”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胡炔松了手。
烛光跳跃在他清俊的侧脸,却在另一侧投下暗影,方若婳伸手,去摸他的脸庞。
他凝视着她,许久叹息:“若婳……”退开一步清远堂外,已是虫鸣阵阵,月色撒入窗,氤氲在室内,一切都显得这样静谧。胡炔久不做声,方若婳竟有种长地久的错觉。
“大人,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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