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一门,因为管一方的落马而意志消沉,原本借着管一方的威名,在小镇上耀武扬威,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得让他们三分。如今随着管一方的锒铛入狱,一个个不得不夹紧尾巴,低声下气做人,这反差实在太大,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只有宋云清感觉很轻松,以前要仰仗管一方的庇护,她不得不对小姑子惟命是从,连自己儿子的婚事都是她做得主,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不过是被告知而已。每次听到杨疏香拉着杨帆的手说,我可拿你当亲儿子看的时候,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她曾怀疑,将来如果杨帆只能赡养一个老人的话,杨帆肯定会选择他姑姑,而不是她这个母亲。偏偏在外人面前,她还得装作感激不尽的样子。这种难以言说的委屈,现在终于结束了。小姑子没有了资本,也就干涉不到他们家的事情了。
如果非要说遗憾的话,那就是没有了管一方的提拔,儿子的升迁之路可能要走得缓慢一些。不过这样也好,没有管一方的提拔,杨帆当上镇长那一天,杨疏香也没理由居功自傲,到时候他们杨家都要看她眼色,她就可以真正的扬眉吐气了。她从不怀疑杨帆能当上清泉,乃至长平的父母官。她相信以儿子的能力和学识,当镇长,甚至市长都是早晚的事情。
现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颜溪这个儿媳妇,和邑惊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镇上的人都在传两人有不正当关系。她儿子可是要当父母官的人,自己的媳妇怎么能和别人传出这样的丑闻来?这肯定会影响到他将来的仕途的。
更可气的是,她每次在儿子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儿子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是把这个媳妇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想想媳妇对他有几分真心?
“无风不起浪,她要真和邑惊尘没什么,镇上会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宋云清一边择菜,一边又和儿子念叨起来了,“要我说,管一方的事情,就是她和邑惊尘商量好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你姑姑这么多年没发现,偏偏现在就发现了。她又怂恿你姑姑改头换面,让管一方回心转意。事情坏就坏在这儿,管一方要不是想和你姑姑好好过日子,也不会和那个女人说要断绝来往,那个女人也就不会去镇政府闹,她不闹,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
“妈的意思,当初表姑提出要去捉奸的时候,我们应该举手同意。然后把姑父和王玲捉奸在床,让他们跪地求饶。这样一来就不算大闹,姑父这个镇长照样可以稳如泰山?”
颜溪的话突然从宋云清和杨帆背后传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宋云清转身看着颜溪,尴尬地笑了笑:“你回来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了我一跳!”
颜溪说:“妈,你指责我没照顾好杨帆,没照顾好这个家,我认。但你不能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扣。姑父和姑姑这件事情上,我自认没有做错什么。姑父的入狱更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给了别人把柄。”
杨帆说:“你别生气,我替妈向你道歉。”
宋云清觉得儿子太没出息,见到媳妇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实在丢脸。她说:“刚刚那些话也不是我说的,现在镇上都在传,你和邑惊尘不清不楚,那些话也是镇上在传。”
颜溪冷笑:“我和邑惊尘不清不楚?我整天呆在学校,连校门都没出一步,怎么和他不清不楚?”
宋云清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真要什么事情都没有,为什么人家会传得这么有鼻子有眼呢?”
“这个你应该去问那些传闲话的人,问我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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