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买房了!”齐月如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把正给颜和平补的衣服扔到了一旁,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儿,“你是说真的?”
颜溪说:“当然是真的,我和你开这种玩笑干什么?”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邑惊尘的意思?”
颜溪说:“是我的意思。”
“你别瞒我,以为我不知道,他要去当那个破厂长,没钱买房了对不对?”齐月如一语说出要害,“不是你的意思,也不是邑惊尘的意思,是形势不允许,对吗?”
“妈,你真的太厉害了!”颜溪挽住了齐月如的胳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说我怎么这么会慧眼如炬,原来是得了你的真传啊!”
齐月如看着自己的女儿,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长这么大,颜溪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向她撒过娇。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但对一项要强的颜溪来说,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很不容易的。齐月如当然明白,她在示弱,想得到她的支持。
她心疼地看着女儿,骂道:“傻丫头,你这样对人掏心掏肺,得到又是什么呢?”
颜溪笑道:“我得到了邑惊尘的一颗真心啊!”
“你以为过日子,靠一颗真心就行吗?”她推开了颜溪,在心里告诉自己,孩子年轻想法单纯,她不能跟着单纯。这个坏人必须她来做,“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恋爱时候的风花雪月,会在日复一日的油盐酱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你以为我为什么坚持要买房?那房子是给我住的吗?是为了为难邑惊尘吗?”
颜溪说:“不是。是想给我一个保障。”
“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说不买了呢?”
颜溪说:“他要接手啤酒厂,开始一定需要钱的,我把买房子的钱给了他。而且,被啤酒厂拖欠薪资的人已经上他们家要债去了,我说服了他们给他一点时间。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去买一套房子,被那些人知道,会怎么想?妈,一帮被拖了好几年工资的陌生人都能答应缓一缓,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点时间呢?”
齐月如轻轻抚着女儿的头发:“丫头,你不可以这样做对比的。你要知道,那些人被拖欠的工资再多,那也是有限的。他们要了这么多年要不回来,就算邑惊尘也还不上,他们最多骂两句,不会拿他怎么样?再说,如果啤酒厂被饮料厂接手,他们还可以问吴厂长来要。再不济,倒闭了,镇里总要发一些扶助金。所以那不是他们的绝路。你不一样,你要搭进去的是自己的一生啊!”
颜和平说:“孩子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但房子也不急于一时。再说,你现在逼他也逼不出来啊!”
颜溪一个劲地点着头。
齐月如却说:“那趁着镇里的批文还没有下来,把这个厂长辞了,回来老老实实干他的销售。他以为他是谁,是能力挽狂澜,还是能点石成金?这么多年都没任何起色的小作坊,到了他手里就能起死回生?真是好日子,不会好好过!”
颜川在一旁笑道:“这叫人生难得几回搏!男儿志在四方,当然要闯一闯。万一成功了呢?”
齐月如没好气地说:“成功了怎么样,不就是一个破工厂的厂长吗?你们看看吴厂长,原来在清泉镇也是个不起眼的家伙,矮冬瓜一个,人长得也不怎么样。他老婆当年嫁给他的时候,他也是穷小子一个。他还是通过他老婆娘家的关系,得到了这个厂长的职位。就因为把厂子做得有点模样,整个人飘得都快上天了。外面长期的短期的小老婆数都数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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