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吉不说话，那尖细的刀锋划破他的脖颈。

“我最讨厌，你是我的弟弟”

杨二吉奋力抬头看着杨大吉昭然的杀意：“你不是要保护那只老鼠吗？正好，爹娘都饿了，你不是孝顺儿子吗？那就把你自己贡献出来给爹娘饱腹吧”

杨大吉笑得面部扭曲，远处的爹娘一个扭头不语，一个冷若冰霜。杨二吉粲然一笑，人的心原来真的可以偏到这种程度，这十几年来，他早该看清的，他早该听杨岩的，可是他就是不愿，就是自欺欺人。

“爹，娘”杨二吉开口道：“我们互不相欠”

你们生养了我，我把肉还给你们。这是杨二吉说的最后一句话。刀刺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的死了。

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那条河，河水被火染上红色，在黑夜里刺眼的很，如果这时有人转头去看那条河会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条黑色的鱼。

多年以后。

“姑娘，你要是洗衣服啊，不要到那条河里去”

“为什么？”

“几日前咱们下马村来了位道长，说河里有一条吃人的鱼妖，村里头的一个小姑娘已经被他吃了”

“婆婆，道士都是骗人的，你别信他们的话，这世上哪有什么妖啊”

说罢，提着一篮子的衣服往河边走去，直到洗完也不见什么鱼妖，便更觉是鬼话了。

之后那姑娘再也没有在这条河出现过，更没有在下马村出现过。

夜里，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条黑色的鱼安安静静地游着，与黑夜融为一体。

它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叫什么名字。但它知道自己与其他的鱼是不同的，它有思想，有记忆还会说话，可它不想说话。它讨厌人，不想与人有任何关系。

可是这个村里的人总说它吃人，真是好笑，它只吃黄鳝，人这么恶心的东西，它一眼都不想看。

那个道士偏偏说它是吃人的，它见过那个道士，有天晚上他拿着龟壳来到河边算来算去的，它躲在暗处，用血色的眼睛看着他，它的眼睛是鲜红的血色。

呵，它才不怕他，这条河甚至远处那片海里所有的生物，它都能唤过来，它是水里的王。

道士突然转头看向它，那双发光的血珠放他心惊却狂喜：“狮头鱼尾妖，我终于找到狮头鱼尾妖啦哈哈哈哈哈哈”

狮头鱼尾妖，他说它是妖？

“竟然还是幼崽，太好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枉我杀的那两个女的。只要吃了你的肉我就能长生不死啦哈哈哈哈哈哈”

道士笑得猥琐，口水直流，好像它是什么琼浆玉液，人间美味一样。

道士嘴里振振有词，他手里的龟壳突然变大变成一张大网，朝它撒去。

它转头一甩鱼尾，大网被撕开两半，道士也被鱼尾所伤，身上一条长长的血痕，半瞬它便消失不见。

“可恶的鱼妖！”道士大喊大叫，看来他的修为不足以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