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在野地里肆意生长到低垂拖到地上的枝条出来,元祁才发现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走了几步,身上就被晒得有些发烫起来。
晨晨提前就给她打开了车门。
元祁默默坐上了车。
刚才她没有走过来的时候,车里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是等她上了车后,这里就沉默了起来。
沉默了十几分钟就又到了家里。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现在就应该直接坐车返校了,不过昨晚临时决定了要换屋子。
她也没想着让谁帮忙,东西其实也并不多。
不过,东西再少似乎也比那个晨晨的多,她们两个各自收拾各自的东西,她才收拾了一半,那个晨晨的东西就被爸爸提过来了。
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爸爸也把她收拾好的包袱带走了。
等她提着最后一包出卧室的时候,爸爸已经在客厅坐着了,就像是根本没有起来过一样。
她从客厅穿过,整个客厅都是呛人的烟味。
换完屋子也才过八点,元祁又端了水把桌子全擦了一遍才把妈妈的牌位捧回来。
原有的供果点心,她又重新筛选了一遍,只放了干果,在最下面她藏了一块进口糖。
是期末考试时沈宜言放到她文具袋里的。
又放了这么多天,其实都有些发黏了。
元祁又将糖果往里面藏了藏,对着妈妈笑了下。
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了,但是,她都一样地想要告诉妈妈。
最后看了一眼屋子,元祁有些留恋地背上了书包,下一次回来要到年底了。
办了身份证还要再等等才能取到,而拥有她自己的房产还要再等上两年,时间实在太久了。
不过,这期间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挣到在任何城市付首付的钱了。
“下午再走。”
见她背了书包出来,坐在客厅吞云吐雾的元父点了点烟头,突然出声。
元祁摇了摇头,“我跟同学约好了,她应该也快到车站了。”
顿了顿,她跟爸爸道别,“我走了,爸。”
话说完后,她也没看屋里的其他人,径直就背着书包出门去了。
走了没几步,爸爸就超过了她,一边走着一边拿了车钥匙摁了两下。
“上车。”
有人送,她也懒得再晒上十几分钟。
元祁顺从地坐上了车。
又是几分钟就到了,她准备下车,爸爸才说了一句话,“你同学还没到吗?给她打个电话。”
元祁摇了摇头,“没事,也就几分钟,你回去吧。”
她下了车,关了车门之后,冲爸爸点了点头就径直往车站的方向去了。
走到车站门口,发现爸爸的车还是没走,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也并没有再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不久前她才见过步入老年落魄的他的样子,那样的他自作自受,也得了惩罚,她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了。
可是,重新回来,看着年轻了许多的爸爸,那些记忆也都跟着回来了,他要是当着她的面如上次那样虚情假意地说着那些话,她还能讨厌起来,可是现在却连讨厌都觉得费力。
如果说只当一个陌生人的话,她又从来不会盼着一个陌生人不好,当仇人的话,太过强烈的情感,她也不想再投入到他身上去,哪怕是恨。
“元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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