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辆油毡马车独自行驶在山道上。在傅晓晓决定跟着黑山寨一众贼匪落草为寇时,与她密切相关地另一人正带着下人回乡为老父祝贺大寿。此时马车被大山地阴影笼罩其中,秋风透骨让赶车地少年将自己的脑袋缩在皮帽里,手藏进袖筒,整个身体缩成一个球状。
“公子,咱们离家两年,这次回去给老爷贺寿总要带件礼物。”少年回头对马车里的男子说。
马车里的男子拿着一个木雕,手上拿着毛巾在上面搓来搓去,直搓的木雕木质温软。将毛巾展开,木雕露出寿星托桃的模样。
老寿星一手住着形状奇诡地拐杖,一手拖着一只巨大的桃子,裂开的嘴能看到齐整的牙齿,双眼微眯能看到眼球,发丝根根分明,身上的衣裳飘逸灵动,整个根雕不足巴掌大,刚好是个可以拿在手里把玩的物件。
“你看这个寿礼怎样?”递给少年去看那只根雕。
少年看了一眼便眼睛放光,过后又萎顿下来,道:“小的是很喜欢,但老爷只怕是……”
男子将根雕收回,叹息一声道:“你也知他看不上我送的寿礼,既如此何苦为这绞尽脑汁。”
“可是……公子毕竟是老爷的儿子,往后要继承一份家产的。”
“打住!”男子嘲讽道:“他最怕的就是我惦记他的家产,恨不能没生下我这个儿子。”
“公子,你莫要这般想,老爷他只是……”
“只是太喜欢我大哥。”男子轻声接道:“平方,若不是这世道不孝顺父母就要获罪,你当我愿意回那个家?”
“公子……”
见小厮还要再劝,他从车厢里伸出脑袋瞪着少年道:“不要再说了,你还记得你我主仆是怎么成了黑山寨的人吗?”
“小的记得,那年公子去赶考路遇大雪,咱们主仆饿晕在山道上,等醒来已经在黑山寨。且也错过了考试……”
男子却指天画地道:“你家公子为何会路遇大雪?因为大夫人一直拖延我启程,咱们主仆又为何会饿晕在山道上?因为大夫人使人指的路根本不对,包裹里只有三日的干粮,咱们足足在山里困了两日。你家公子为何错过了考试?不是几位哥嫂困住了你我,而是……”
“而是公子你报恩心切,甘愿追随大当家,再不要那功名利禄!”
“要功名利禄何用?当今圣上昏聩,当朝大臣贪腐,政治不清,世道不明。再则有了功名,你家公子就要估计名声,奉养我那位不成养我育我半分的嫡母,还要孝顺那位视亲子为无物的亲生父亲。他们既觉得我不如长兄,那便不如吧!”
“可是公子,咱们也不能当一辈子山匪。”少年一脸忧虑,“前些日子大当家独自带十几个弟兄下山,结果只有他和山鹰两个回来。这一回大当家和二当家、三当家又带着一群弟兄下山,这……”
“他们是去报复,这个我知道。”男子也是一脸忧虑,“自古民不与官斗,像咱们这种民间团体对抗国家武器,着实不够看。”
“民间团体……”少年一脸纠结。
“怎么?”男子伸手捏住少你的鼻子,“你是看不起你家主子还是看不起我几位哥哥?”
“没有!”少年说话含糊,声音却似呐喊。男子松开手,少年才喘着粗气说:“公子你看着点,我这驾马车呢。一个不小心咱们主仆就车毁人亡了……”
“不错啊,还会教训主子了。”男子伸手在少年咯吱窝里错了一下,惹得少年抖着双肩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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