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一个个离自己而去,那些熟悉的、陌生的,在这一场战争中化为烟雾。
孟懿宁与乐毅背对着背,战场上血肉如泥,脑浆飞溅。
春日微风拂面,耳鸣喉咙哑。
“不许退!”
“杀敌!”
振臂的砍杀持续到了夜晚,夏军绝望的呐吼,燕戎始终没有在踏入旧王宫的第二道城门,雪花一般的的战报不断传来。
双方伤亡惨重,撤退的话孟懿宁是不会再说了,她一个人面对着二三十个敌人,眼前已经出现了跌跌撞撞地重影。
连夜以来的劳累让耳朵也听不清楚别人呼喊的话语,整个人渐渐的麻痹起来,脚下的中心越来越不稳,她要坚持不住了。
只听见乐毅大吼一声,孟懿宁突然感到小腹一阵温热,怔怔地低头看下去,一个敌人的弯刀戳进了自己的身体,她怔怔地后退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把剑横在自己胸前,眼前越来越黑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忽然,后被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乐毅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我会死吗?”她看不见了,似乎也听不见别人说话。只能感受到身后人的焦急,她抓着他的衣服喃喃的问道,“我会死吗?乐毅……乐毅……”
“我在……”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他接过她狠狠不放的火精剑,搂着她交给了太医。孟懿宁身受重伤晕了过去,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对姐姐的,对顾子安的,对景池的,对乐毅的,怎么自己就突然间动不了了呢。她的眼睛渐渐失去光芒,像是一个玲珑娃娃一样任人摆布。似乎有人的眼泪落在姑娘的脸上,却不知道是谁的。孟懿宁怕死,她怎么可能不怕死的,一切逞强都是自己装出来的,谁不想做一个躲在别人怀抱之中的小姑娘呢?她的思绪不知道飘散到了何处,黯然神伤。
远处残阳如霞,生死泪下。
北阳长河落日,浮生如同流沙穿过指缝。她还有没有完成的事业和任务,她还没有看着自己姐姐成婚的大殿,她与乐毅分离了太久,还没有好好的坐在狂野之上欣赏日月星辰。
乐毅呢,她想见见他……
好疼啊……
春雨应当煎茶,海棠应当佐酒,却不想在春雨之中,自己被人捅穿了身体。她心有不甘,脑中闪过好些人,好些事情,偌大的北阳宫殿,温暖的世子府邸,承平的莲花娘娘庙,还有儿时百越的将军府,她想常常小时候的味道,酒酿豆腐煲再配上一盘子手撕羊肉和桂花米酒。
壮志未酬,她不甘!
乐毅怒吼像是点燃的军火库,落日光茫艳艳,剑花飞舞,意气没有被消磨。猩红的双眼,旌旗雷动,那赤蛇承载着主人的仇恨和不甘,飞沙走石,光芒万丈,在人群之中翻江倒海,夺魂摄魄。男人显然被彻彻底底的激怒,在他看到护在心上的那个姑娘被弯刀穿过了身体。
姑娘滚烫的热血和眼泪就落在他的手掌上,灼烧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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