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云里雾里,看着赵一恩被顾子安踩在脚下。犹如一条扭曲的蛆虫,消失了往日的威风凛凛。赵一恩皱着眉头,眼睛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
完了。
全完了。
他吞吐着:“杀杀了他”手无力的敲打着顾子安的脚面。
顾子安甚至没有低头去看他一一眼,“公然行刺,你不是号称北阳智囊吗,竟然也能想出如此蠢笨的法子。”他嗤之以鼻,不屑的轻哼的一声,让所有人脊背发凉汗毛竖立。顾子安看着大殿之上惊慌失措的顾崇武,没无表情,只是用平淡语气说了一句:“下来。”
顾崇武哪里敢动,他抱紧龙椅,慌张的瞪着台下的人。顾子安挺直的脊背,似乎犹如一把利剑撕开了刚才喜庆的气氛。空气中凝结着庄重和肃穆。父王的棺椁摆在中间,上面结着霜露。他知道,那是刚刚从冰窖之中抬出来的。顾子安这么多年不在宫中,是怎么做出这周全的准备的?
他盘算着禁军侍卫赶来支援的时间,这里舞乐声毕,那伶人跑的跑,散的散全部往外面冲去。不用多想就知道这里发生了危急的事情。禁军首领那么的聪明伶俐,一定可以速度赶来支援自己。而城外还埋伏着人马,可以把这帮逆贼一打尽!
顾崇武想到这里,心安慰了下来。
他顾子安何德何能,能控制这压根一个偌大的阳上城?
忍耐。
自己此时只需要忍耐,忍到援军到来,亲手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连着他那母妃一起,连着那些支持他的,刚才台下欣然的老臣的老臣们,一并杀了!
顾崇武咬牙切齿,没有动静。
顾子安轻蔑地一笑,看着这个似乎长不大的,被父母溺爱霸道的孩子,冷冰冰地说:“怎么,是吓得走不动了吗?那天得知我已被毒死,你们是何等是欣喜癫狂。听闻还在宫内偷偷放了炮仗。那爆竹可以消灾避邪。不过,也确实消灾避邪了。”
确实,那天顾崇武听闻自己稳操王位,偷偷的在墙根放了两声过年的红色爆竹。噼里啪啦的十分好看。只是,顾子安是如何得知的!
“卑鄙!竟然在寡人身边安插眼线!”
“寡人?”顾子安重复了一遍,那煞气的目光似乎要把顾崇武碎尸万,生吞活剥。顾崇武浑身一颤,胆战心惊的跌坐在地上,坐立哆哆嗦嗦的念叨着母后赵钗教他的北阳长生神的祝福咒语。
百官见此情景,也要问道来龙去脉。
顾子安手指抖了抖,眼眸之中可以见到悲痛。他抚摸着父亲的棺椁,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愧疚和悔恨。
“儿臣,不孝。”
字字砸在冰冷的地上。
“但顾崇武、赵钗等人,其罪罄竹难书。儿臣只想昭告天下,不能让您蒙受冤屈,也不能人仇人登上着北阳之王位。”他低头轻轻的用手覆在棺木盖上,一一点了几位老臣的名字。这些人都是当年陪伴父王建功立业的宫城。有些还居于高位,而大多数都已经被赵家人排挤出了权力的中心。
他们听见这年轻的世子呼唤自己的名字,恍如隔世一般循着声音穿过人群走了过来。那老臣走过了苍茫艰苦的岁月,两鬓已霜白之色。他们本还捶胸顿足于北阳的新王,依稀有着北阳先王年轻时候的气魄。如今他们的体内像是燃起了希望一般,踏过烈火。走向顾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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