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生还谷尚无贼人闯入，师父药老尚在，师兄师姐们尚在，她依然还是自在无忧的小年年。

“好冷！”

楚慕言低喃着，也抓紧了顾清越握着他的手。

想到说说话兴许可以转移注意力，顾清越便看着楚慕言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迷迷糊糊的，楚慕言低声回了个“好”。

“那我讲了啊，你可听好了。我啊曾经是一个商人的女儿，那次我爹爹病了，我便替他去送货，来接我的是一个明朗的少年，我还记得他对我说啊，姑娘，我来接你了。”

眉眼微微弯着，顾清越不由得想起了她和楚慕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少年好听的嗓音好像还在脑海里回旋着。

“公主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然后顾清越看了一眼楚慕言，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水雾，她问他，“公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不知道。”他的嘴唇冻得都有些发紫了，可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笑了笑，顾清越继续道：“可他啊是我家对家的儿子，但我还是喜欢他，每次见到他，我都欢喜的不行，可我偏偏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我怕呀，怕他知道我喜欢他，然后就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我爹爹对我的管教相比于其他的商贾门第都严了些，我也知两家一向不和，所以有时候我会偷偷去看他，因为他，我一个姑娘家学会了爬墙，你怕是要笑话我了，有一次被他家的狗发现了，追了半条街呢。”

楚慕言轻哼了一声，像是在笑。

顾清越还记得那次她爬摄政王府的墙时，被府里的下人发现了，锲而不舍地追了她半条街，好在她还会些功夫跑掉了，还有一次是惊慌之中摔下了高墙，在世子府里修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他祖母大寿那天，办了寿宴，不知为何也邀请了我家，我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裙角倒在了他身上，他看我时的眼神真是有些冷呢，我想他该是讨厌我的。”

四年前太后寿宴，顾清越无意间察觉到有人在暗处向楚慕言射了一枚毒针，她便下意识地扑倒了他，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根毒针，他便觉得她是故意在羞辱他。

“我偷偷给他写了很多信，可是我终究没有勇气差人送给他，所以啊我每写完一封就烧毁一封。”

她喜欢梨花，便会捡了凋谢的梨花研磨，写出的字都带了几分梨花香，只是可惜他从来没有机会闻过，她曾经给他写的每一封信，都被她烧掉了。

“再后来啊，他家抢了我家的生意，我爹爹娘亲都被逼死了，他们还占了我家的宅子，人嘛总是要找个活法啊，我便来了长安城。”

“那……那位公子后来怎么样了？”

“他呀，”顾清越眉眼间都是笑着的，“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我瞧着两人甚是登对，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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