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绩有琼林宴要参加,他虽不在家,但晚上府里也办了家宴,很是热闹了一番。
乔瑛若席间偷吃了几杯酒,脸颊便开始发烫,看东西也晕乎乎的,便早一步回去了。
如今快入夏,夜间并不寒凉,乔瑛若只穿着薄衫坐在里间炕上,碧玺给她端来醒酒的汤,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忽听外面有人:“大少爷来了。”
她忙放下碗出去,正好迎上乔绩进来。
乔瑛若见他身上穿着家常的衣服,便知道是早回来了,换完衣服才过来,但外面都黑透了,他这么晚来,由不得她不多想,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乔绩却笑笑,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给她,:“有人托我转交。”
不用他名字,乔瑛若也知道是谁,当即夺了信,脸上惊喜才露出,也不记得和乔绩一声,立马躲进屋里拆信看。
不防信封里头掉出来一朵干桃花,乔瑛若弯腰去捡,就听外面乔绩:“罢了罢了,既然不欢迎我,那我可就走了。”
乔瑛若掩唇偷笑,扬声道:“哥哥慢走,下回再来。”
乔绩摇头失笑,知道妹妹这会儿正高兴,不打扰她,转身离开了。
把信看完,乔瑛若高胸在床上滚了半圈,捏着那一朵干桃花生怕碰坏了,想了想,去书架拿了本常看的诗集,将花夹在里面,末了宝贝似的拍拍诗集封页,将书放到枕头下面藏着。
入夏后气燥热,乔瑛若不喜热,时常躲着不出门,但今日府里有喜事,何芊云进门都有半年了,总算有了身孕,可把刘氏高兴坏了,才吃罢早饭,命人收拾妥当后,悄悄地要去观音寺还愿。
听到观音寺乔瑛若便坐不住了,她可记得观音寺离崔家没多远,当即吵着要去,可刘氏早料到她会闹,趁女儿被老太太找去,自个儿先一步出门去了。
乔瑛若知道后很是不甘,本来倒也不是非去不可,这回她却定是要见着崔珩才肯罢休了。可乔绩才入了翰林院,今日不休沐,也没空闲,她退而求其次,找乔纶去了。
夏日里热,树上蝉鸣吵闹不休,乔瑛若拿手帕当扇子扇着,才进门,便看到乔纶笑得像个傻子,半蹲着将耳朵贴在何芊云腹,看这样子是在听孩子的动静,可再看何芊云扁平的腹,如果没记错,她怀孕似乎才一个多月。
“哥。”乔瑛若叫了声。
“瑛若来了。”何芊云面皮薄,被她看到这一幕,当即羞红了脸,立刻站起来往旁边躲,可她一站,乔纶没防备,头往前冲去,磕到凳子上,一屁股摔坐下了。
何芊云唬了一跳,忙又去扶他,摸摸他的额头问:“磕到哪儿了?”
“没事,不疼。”乔纶顺势握住她手,反过来安慰她。
乔瑛若看得只想捂脸,何芊云都不好意思再呆下去,随意找了个由头,是屋里呆得闷了,她去外面走走,便出了堂屋。
乔瑛若坐下,直截帘地:“哥,你带我去崔家好不好?”
她这样一,乔纶就明白了,皱着眉:“不成不成,我若是偷偷将你带去,娘还不骂我,你是未出嫁的女儿,不好去见他一个外模”
“当初在府里我不是时常见?”乔瑛若不高兴了。
乔纶解释:“那时候不一样,二婶子还没和二叔合离,他算是你堂兄弟。”罢乔纶又道:“你也是,作甚非要嫁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挨了一顿打,不值当不值当。”
“我就知道哥你讨厌崔珩。”乔瑛若哼了声,背过身去。
“我哪里讨厌他了?”乔纶这话得心虚,底气便不怎么足。
乔瑛若回头看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他读书好,你被爹骂的事儿我可知道。”
“反正我不去见他。”乔纶硬气道。
“哥。”乔瑛若瘪着嘴,眼泪花下一刻便要出来,一见他这样,乔纶立马告饶:“别哭呀,我的祖宗,好好好,我带你去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乔瑛若立马收了眼泪。
算算日子,她得有半个多月没见到崔珩了,这样一想,心里更思念得厉害,也不知道他过得如何,上回见他,他消瘦成那样,也不知有没有补回来。
他们乘马车去的,到了巷子里,乔纶跟做贼似的,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去敲门,等砚台打开门,才把乔瑛若叫出来,让她赶紧进去,弄得砚台一脸莫名其妙。
如今已是夏日,院里的桃梨花早已经落尽,枝桠冒出浓密的绿叶,茶月和霜雪都在院里做绣活,乔瑛若过去看了眼她们做得什么,指着茶月手里的靴子:“这是给崔珩做的吧!”
完也不等她们话,提着裙子进屋里去了。崔珩在书房教崔珝写字,乔瑛若进来,他一愣,随即露出笑脸。
乔瑛若早过去晃着他胳膊撒娇:“你都不欢迎我的话。”
声音娇娇软软的,听得崔珩脸上笑意更深,捏了下她的鼻头,亲昵地问:“偷跑出来的吗?”
偷跑倒也对,但乔瑛若才不承认,还想继续撒娇,可目光一瞥,就见崔珩拿着笔不写字,反而歪头看着他俩,眼睛眨呀眨,叫了声:“瑛若姐姐。”
乔瑛若难免有些羞涩,她还是头回当着崔珝的面儿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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