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润的马车从王城出来后,没有走凤凰城的路线,而是直接走的路,直奔南境去,但是因为没有经过凤凰城路线,所以,还是绕了远路的。此次出来的,只有陈世润和纸鸢,还有一个人,便是刚刚陈世润提到的鹰,他从南境刚刚赶回来,又要陪同陈世润回去,这来来回回已经折腾了三趟,所以,他大发脾气,一直没有搭理陈世润。陈世润笑面盈盈的,不用他骑马,直接给他来了一辆马车,就跟在纸鸢的马车后面,也是有软塌的,此行,鹰舒舒服服的就躺在后面的马车里,享受无比。
纸鸢闭上了眸,这一觉,她并没睡,而是一直想着事情,从头至尾,意思没有困意。她能感受得到,陈世润就在车内,起先,他看着自己好一会儿,而后,拿出了书籍开始看,此刻距离她睡觉已经有三刻钟左右,她翻了个身,身子转向了里面,背对着陈世润,她缓缓的睁开眸,又淡然的闭上。陈世润抬头看了眼纸鸢,过去给她盖了一下被子,便又坐回了侧椅上。
此一路,任凭纸鸢如何努力的想着之前的事情,她也只是记得,他们到王城,而后,似乎是遇到了一个人,而又做了什么事情……但是那个人是谁,她不记得了。而梦二七是如何受赡,她也不记得,但是,她仍然记得,在西洛城到王城的这段路程,有虞辉,有风烟,有梦二七……还有,阿林的出现。所以,她仍旧记得自己怀疑陈世润与王婆早有预谋的那份心,况且,刚刚陈世润给她的那个水壶里面,虽然是益气补血的,但是她嗅到的,却是里面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它隐藏在中药之下,一个名为安眠草的药草。
为什么,陈世润一定要自己睡觉,为什么,自己明明在照顾梦二七而他非要带自己出来。本来,自己身子就柔弱,来要如催簸的回去南境。要他与王婆没有关系,她根本不信,就算是忘却了王城所发生的的种种,但是她还是对陈世润产生了怀疑甚至于已经不信了。她的内心已经可以给他定罪,那就是此次回去南境,就是要给自己送到王婆那里,什么有人接应,什么解毒,都是无稽之谈,因为她根本没有与他,自己中了什么毒,而他所的徐医师,听到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人,是王婆的徒弟之一,听已经在军中任职,之前还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而这个徐医师,她能确定,应该出现在自己对于王城的记忆之中,但是具体有什么交集,她完全的想不起来,头也不痛,就是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她很熟悉,身上的感觉,也很熟悉,之前没有反思过,自从她被王婆引爆药引后,就一直在反思着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如何被下药,有什么状况,此刻这种状况,完全就是被再次下药的感觉!这种飘然、空洞的感觉,这种嗜睡、呆滞的冲动。
离九,已经不是离九了。他并不是自己的九哥哥,而是,一层层迷雾后,那个自己已经明确却又不知道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梦二七和风烟她们,或许,又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想起来了什么了不得事情。而闭着眸子,想着种种,只觉得后背寒凉,同在一间马车里,自己能做到的,就是控制他在自己身边,一切,都让自己来承担全部风险。她要怎么做,要怎么办,才能联系上梦二七和风烟……或许,她们已经遭受了离九的迫害,那么自己还能怎么办?
……想着想着,眼角,留下了泪水,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只觉得自己好悲凉,好凄惨,好不容易出来了,九死一生的出来了,舍弃苏白的出来了……到头来,一切都是错的,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还妄想着跟九哥哥去西域,回梦幽谷,如此兜兜转转,此刻的马车,却是回南境的路线……
苏白……你在哪儿?
此刻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能帮助自己的人,就是他,那个舍命救自己,那个在她内心深处已经扎深盘根的男人。
这一觉如果睡去,再次醒来,是否自己又会忘却些什么,她不敢送了神经去休息,但是马车摇摇晃晃,她又闭着眸,原本着,吃了陈世润的那副汤药就是以犯困,此刻坚持了一个钟头,也是熬不住了,但是她不愿谁,咬了咬自己的唇,叹息了一口气。
陈世润抬头,看向了纸鸢的背影,他放下书卷,走了过去,坐到纸鸢身旁,看了看她的脸,又伸出手,摸了一下额头,不烧,又拿出了她的胳膊,轻轻的把了一下脉搏,没有大问题,就是心跳剧烈,难道是做噩梦了。
他轻轻唤了声:“鸢儿?”
纸鸢闭着眸,佯装睡着。但是眉头轻蹙,自己也愿意表现出是做噩梦的样子。陈世润回到座位上,取了座位下的药箱,里面有安神香,就在他正在弄安神香的时候,纸鸢已经很是明了了,刚刚陈世润把脉的那个力度和动作,都是相当的娴熟,看来,他当真是与王婆有关系了,而且,他曾自己只是卖药草的,不懂医术,如今,望闻问切又是什么?通过脉搏而认定自己梦魇又是什么?听着声音就知道,这个是医药箱的声音,他要点的,是安眠香,这种种,都指向了一条,那就是他们的相遇,并非偶然,而离九和王婆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远远不是供货用货的那么简单。她的双手在被子里,右手死死的掐住了左手的手腕,给自己的手腕掐的淤青,她要自己记住,左手边的人,不对。男左女右,她也只能这么提示自己了。
随着安眠香的点燃,陈世润便出了去,坐在了外面的案板上,而马车内的纸鸢也是熬不住,浑浑噩噩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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