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有一个亭子,朱红的柱子支撑着精美雕刻的屋脊,亭子外正环绕着湖水,一条小径栽满了鲜花通到岸上,这般的时节,花都凋谢了,原本最适宜赏花的亭子,如今格外凄清,总是不见一个人影,偏今儿亭子里格外的热闹。
文意和李颜正拄着下巴坐在亭子里对看着,手指颇为无聊的敲着桌面,李淮也坐在亭子里,手里正拿着一杯茶慢慢的品着,而周晓然正在宫女的指导之下小心翼翼的绣着花,一时亭子里虽然都是人,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文意和李颜是无奈的,她们两个自己玩向来没什么禁忌和顾虑,怎么开心怎么来,如今李淮和周晓然天天跟在她们身边,她们顾忌着这两个人,反而不好开心的玩了,事事处处都是顾忌了。
“你们几个都在这呢?倒是巧了。”他们正闲着不知寻个什么有意思的玩意,便看见太子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来了。
李颜见状一下子顾不得其他人了,满脸惊喜的站了起来;“皇兄,你今日有空了?不用处理那些大事了?”
太子听了一下子笑了出来;“怎么?颜儿,你这是不知道玩什么了?才想起皇兄来的?”
李颜的心思被戳破,有些讷讷的说:“皇兄都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嘲笑颜儿了,皇兄手中拿的是什么?快给颜儿看看。”
“便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定然是被闷得不知道做什么了,我出宫时正好碰见一个手艺特别精湛的糖人师傅,便让他给吹了几个动物的糖人,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有小兔子,小老虎……”太子一边笑着说着,一边将手里拿的盒子打开来,便看见几个精致的糖人躺在里面,那糖人师傅的手艺实在是精湛,几个小动物憨态可掬的躺在那里,让人见了便想开心的笑一笑。
李颜见了一门心思把什么都忘了,将那个正在卧着的兔子糖人拿了出来,一边看着一边高兴的说着:“这师傅的手艺真是太好了,若不是我知道这是糖人,远远地瞧过去,若是这糖人再大些,便跟真的兔子一样一样。”
那边周晓然听了这话也放下了手里绣着的东西,一脸好奇的凑了过去,便被那个伸出了爪子不知道在抓什么的老虎糖人给吸引了,小心翼翼的一边拿着糖人一边说:“可不是?我也没见过这般传神的糖人。”这小老虎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样,明明是很凶猛的野兽,被糖人师傅这么一做,瞧着却是有些萌了。
文意见状也提起了几分精神,刚想凑过去,便看见太子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文意无奈的看了看正玩得开心的李颜和周晓然,默默地走到了太子身边,跟太子走出了亭子,直到走到亭子里的人听不到声音的地方,太子才停了下来。
文意一脸好奇的看着太子:“太子哥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找文意?”
太子看着文意带着几分不愿的说:“左相的儿子宋清辙今儿来了宫里,缠了我许久,说是那日心情不好,对你说了很是不礼貌的话,今天想要见一见你,跟你道个歉,我实在是被他纠缠的受不了,只得来寻你了。”
文意见状愣了一下,把那件早就抛到脑后的事情想了起来,笑了一下说:“太子哥哥,没关系的,我早就已经不在意了,太子哥哥不用担心我会难过,我这就随太子哥哥过去,见那宋清辙一面,了结了这件事。”宋清辙啊!原本就是与她没有交集的一个人,她又何必生气呢!
太子皱了皱眉,没有走认真的说:“我不是叫你过去原谅他的,那个混小子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你可不能轻易的原谅他,将事情揭过去,非得让他吃点教训才是,意儿不用顾忌我,我怎么也是太子,大不了再也不见他便是了。”
文意看着太子想要给自己出头的样子,只觉得这宋清辙虽然冒犯了自己,但是也不是全然都是坏处的,最起码她发现了很多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文意想到这里,笑了笑说:“太子哥哥,我没关系的,有你们这般待我好,我很开心。他是外人,本便不值当我们为他如此忧心。”
太子听了这话十分高兴:“对,他是外人。”
文意跟着太子走过了有些冷清的御花园,到了太子殿里,刚到殿前,便看见太子身边的掌事宫女乔语手中拿着披风站在那里,看见太子和文意脸上才浮出了笑容,三步两步的走到了他们面前:“殿下,如今天气有些冷,下次再出门千万记着披着披风,不要得了风寒。”
乔语又看了看文意带着笑容说:“姑娘可是好长时间没有来太子殿了,我这便吩咐人去御花园取些好吃的点心,姑娘可要多待一些时间。”外人都在猜测太子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娶太子妃,连个侍寝宫女都没有,只有乔语心中明白,太子只怕是在等着文意姑娘长得再大点,瞧着太子待文意姑娘的样子,乔语心里明白,这文意姑娘未来只怕是这太子殿中的女主人,乔语对太子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又喜欢文意,每次看到文意都十分欢喜,只觉得有了文意姑娘,自己的主子也能开心一些。
文意见状,一下来了精神:“好啊!那就麻烦乔语姐姐了。”
接着一行人便进了太子殿里,殿里全是些清冷的颜色,瞧着过于冷了,布满了青色的蓝色的装饰垫子,文意看了看,虽然每次来都这个样子,但是还是没有忍住说道;“太子哥哥,这宫里还是有些冷清了,一会让乔语姐姐去内务府拿几个大红面子的椅子来,瞧着也有些暖色。”
太子回头心中一暖:“意儿想要怎么装饰便怎么装饰,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一向是不怎么上心的。”
文意无奈的看着太子说:“你这宫里便是缺了个女主人,有了女主人才热闹些。”
太子闻言直直的看着文意说:“这宫里还真是缺一个女主人。”他看着文意长大,从小便宠着她,事事都想着她,待到现在,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将这个女孩放在了心里,心中日日夜夜的筹划着能够将她明正言顺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却还是不敢将心意说出口,害怕把她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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