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维芳早听说过臭水沟的洗礼方式,但还是懊恼地推推李新明。重新坐下,把身子凑过去。
“你闻闻,臭不臭?”
李新明好似这才吸了口氧气从氮气中脱离出来,回到现实。
“不臭。”
王维芳还是不放心,手撩起有些略湿的头发,直接凑近李新明。使着小性子埋怨道:
“你就没认真闻。”
温柔的发丝垂落在李新明脸上,电击般的身子本能的往后躲闪。一股子燥热传遍全身。但还是听话,鼻子老实用力吸了两下,清爽奶香洗发水味。
不由说道:“好香。”
“什么好香,还不知哪个的洗脚水,想想都恶心。”
“不至于。你自己闻闻,除了香味。真没怪味。”
“算了,认倒霉。你这个书呆子也没那狗鼻子。”
“当然,我不是狗。”
“扑哧”王维芳被逗乐。
“明天,我要走,你也不说送送我。火车站人多,杂乱,好怕。”
“有什么怕,大白天。又不是第一次。我明天有课,很重要。”
刚还嘻嘻的王维芳,止了笑,有些埋怨道。“不是怕,行李多、重嘛,总得有人帮帮忙吧。那课比我还重要?”
“你知道,汇编程序语言关系到我的毕业设计......”
“你就只知道那些个蚂蚁语言。有没有听到我的语言?还不是因为你要去那个破明华机械厂。本可以留在省城,非要选择回又破又穷又小,脏不拉几的小县城,只能看见碗那么大的天空。”
“蚂蚁语言?还真有些形象。”李新明不由笑出声,“没看出,你不但有幽默细胞还很夸张,县城是小,但也比碗大。你是那儿长大的,从咱们无毛沟到学校,整个县城的碗汇集也未必排满......”
说到这儿李新明止了笑。父亲那句话‘等你考上大学工作了,我就不做庄稼了。'再次在他耳边萦绕,许久才穿越芦苇丛消失。
“你怎么了?”王维芳还沉浸在甜蜜中。
李新明并没回答,沉默良久,声音有些严肃地说道:“正因为穷,才需要你我回去。我们读书的目的不就是改变贫穷吗......当初劝你留在省城或者申请分配到其他大城市。这会又来后悔,你也别去厂报到。找下学校,看还能不能重新调剂。”
王维芳停下手上的芦苇,有些愠恼地转头看向李新明。这时好友宁霖突然从心底冒出直堵胸口,随那钻进芦苇丛的酸爽风,一飘而过。愠恼也随之而去。
黑暗中王维芳眼里闪着坚定光芒,“不后悔。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你可真会说话,还不因为你,这回子,真是狼心狗肺。如果我走了,还不知你会跑哪去。”
“能跑哪儿?不就碗那么大一所学校。”
王维芳扑哧一笑,“你就会拿我的话噎人。你明天真不送我?”
“几点的火车?”
“下午2点。”
“上午听完课,找教授请假,中午送你......”李新明脑瓜子飞速地计算着时间。“嗯.....不耽误的话,兴许下午的课赶得上。”
王维芳整个人晴朗了起来。衣服头发上被泼的水早被臭水沟吹来的风带走,虽然夹杂着酸涩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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