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彦的那个问题,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跟许多人不一样的是,她不觉得婚姻这张纸有什么很大的价值。同龄人当中,许多已经结了婚生了娃却不幸福的比比皆是,那张纸并没有让他们互相之间彼此忠诚,等于是一张牵绊着彼此的废纸。
可是也有许多人,明明没有领证就在一起,却也过得舒适自在。
所以对于管梦婷来讲,她在考虑的并不是要不要答应张伟彦这个不合时宜的求婚,而是要不要答应张伟彦这个人。
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在她眼里,他是一个从农村来的娃,心里留着一份单纯,就是这么简单。
张伟彦最吸引她的,不是他的身份、地位、名誉,而是他谈论起的童年、家乡、小河、鱼虾、桃园……
和他相处的时候,自己不需要像跟那些诡诈的男人相处一样时时刻刻小心,能够轻松惬意地说出心里所想,即便是当面发生冲突,他也不会惹她的气。
想到受枪伤的时候他紧张兮兮地抱着她的神情,管梦婷内心涌动着一股温暖。
张伟彦远远地看到管梦婷站在甲板上,海风把她的秀发吹得飞扬,她远远地望着大海,神情温柔。
他的手心中便不免涌出了汗水。
那个黑衣服的牧师并没有离开,他站在张伟彦不远处躲着看他,他的双眼逐渐变得惊恐。
忽然,那个牧师从领口掏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对着张伟彦,嘴里念念有词:“父啊,请求你原谅他的过犯,请求你驱赶他身上的恶魔,叫他不要靠近我。”
张伟彦皱起眉头。他今天早晨特意早起来询问管梦婷考虑的结果,自己心里本身就挺忐忑不安的,看到这个牧师,顿觉晦气。
“滚!”
“父啊!救救我!”那牧师连滚带爬地跑了,半路还摔在地上,一路“哇啊啊啊”地叫着。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管梦婷的注意,她把目光从海面收回来,看到了张伟彦,便走了过去。
“一个神经病。”张伟彦随手指了指牧师离开的方向。
想到早晨在甲板上碰到的那个跪在地板上,嘴里喋喋不休的男人,管梦婷也有同感。所以她没有再多问,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过了。”
“嗯?怎么说?”
张伟彦的神色还是酷酷的,不过管梦婷却看到他额头上的汗。
这一滴出卖他的汗,让她觉得心里有几分想要戏弄他的想法,于是她面无表情,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有很多问题。”
“嗯,那是肯定的。你说吧。”
“那我就说了。追你的女人肯定很多,为什么是我?”
“最早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学校里的一个女同学。但是后来我也知道你们两个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我也问过我自己这个问题,但是实际上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我不想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很轻松。”
“就这样?”
“就这样。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这样的回答倒是管梦婷没有预料的,很直率,反倒显得可信度很高。假如张伟彦像别人一样天花乱坠一顿乱夸,她倒觉得没什么可信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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