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的感冒越来越严重了。
用胡帅领的话说,就是他的身体素质还没他奶奶好。所以胡帅领要求今后每天清晨,他要约着和盛阳去警局附近的公园晨跑一个小时。盛阳表面上答应了他,实际上他已经连着三天都以各种理由爽了约。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第一次和胡帅领出去跑步,胡帅领就带了杨珊珊一起,盛阳实在觉得夹在他们中间有点尴尬。而且那个公园……总会让他想起那天晚上和梁好告别的情景。所以即便后来胡帅领不停的调侃盛阳,他说什么也不去了。
日子依旧在不紧不慢的时间里游走。
在这段时间里,盛阳始终紧跟着闫皓的案子,而张原野那边在尸检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给盛阳打了电话,据他说,法医在解剖闫皓的尸体时,在闫皓的胃里发现了一颗没有消化的胶囊,胶囊里藏着一张纸,而纸上只写了四个字:
玲的眼睛。
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仅仅是盛阳,重案组每个人都感到万分震惊!然后每个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难道白晨含还有其他同伙,这个同伙在她入狱之后接着帮她完成没做完的工作?
案件越来越复杂。但是查到这里之后,线索就又断了。傅强本想将这个案子揽过来,但是上级却拒绝了傅强的请求。
因为白晨含的案件虽然解决了,但是因为盛阳在破案中没有听从指挥、冒然采取进取的策略让上级很是恼火,所以傅强和盛阳直接挨了不少训。虽然最后傅强直接把一切责任都扛了下来,但是上级似乎再也不想让重案组接手这个案子,这件案子便一直由张原野所在的新区警局负责。所以,盛阳只能一边对傅强感到抱歉,一边则不停的向张原野那边跟踪进度。
而在调查闫皓被杀案的同时,重案组本身更是没有闲着。两个星期的时间里,重案组又去K市处理了一起年轻女青年被诱拐并杀害的案子。来回的奔波、对闫皓案子的执着、再加上无法入睡,让盛阳直接由感冒转成了发烧。他还直接在K市打了两天的吊水。
而在案件的办理方面,这次关海滨的智慧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是他首先提出了新的看法——鉴于每名女性死者死前下身都被脱光,却没有遭受过侵,犯,在加上由于女性死者身上同样还残有不同程度的尿液,所以他怀疑凶手很可能是个由于脊髓神经受损造成的下身瘫痪患者。按照这个思路,他们很快就获得了突破。
这个案件的结局同样令人心情糟糕,甚至让每个小组成员都气的颤抖——因为没有人想得到诱拐并杀害这些漂亮的年轻女孩的,除了一个残疾男人之外,他的母亲竟然也是帮凶!
这个母亲因为希望自己的儿子向体育方向发展,故而从小就强迫孩子进行高强度的体育训练。后来孩子在一次训练中从高处摔落,导致下半身瘫痪。至此,这个身为人母的女人陷入了极度的自责,她不断用满足儿子任何需求的方式来对儿子进行补偿,从而进行自我安慰。于是……当三十多岁的、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欲望的儿子想尝试不同女性的滋味的时候,这个母亲竟然就真的下定了决心,以寻找家教、寻找清洁工、寻求帮助等各种理由,帮助儿子诱拐了不同年龄、职业、身份的女性回家,供儿子尝试发泄,事后,母子俩再用绳索将她们勒死。
当这个案件破获的时候,重案组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想冲上去揍这个女人一拳。而这个女人始终就像带着一张面具一样,脸上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警察在她面前提起她的宝贝儿子,她才惊慌失措的痛哭流涕,甚至跪下来为自己的儿子求情,不停地说着“他还是个孩子”、“他已经够可怜了”之类的话。
“30岁了还是孩子!?”——听了她的话,胡帅领更想揍她一拳了。索性他的自制力还比较强。
两个星期后,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案组的同事们返回了S市。
而就在熟悉的高铁站的出站口,令所有人吃惊的是,出站口处出现了两张熟悉的脸庞。
一个是杨珊珊。
一个是梁好。
一开始,她们正在亲切的交谈,而当他们看到重案组的大家从远处走近时,她们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杨珊珊穿着简洁的深蓝色的套裙,有点像职业装,她还是一幅高冷而寡言的形象。但是实际上,只有胡帅领知道,她在熟人面前又是另一副疯狂模样,她会吃高热量的零食;她会玩非常刺激的电子游戏;甚至还会看极其血腥的比犯罪现场还夸张的恐怖片,还学着里面的死者的模样买了红色颜料涂在身上来吓胡帅领。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参加无聊的同学之间的客套的聚会。因为她最厌烦的就是拐弯抹角。
所以见到胡帅领之后,杨珊珊并不怎么害羞,她直接就挎住了胡帅领的胳膊,问他怎么大冬天还能晒黑,惹得朱智臻等人不禁捂着嘴偷笑。
而梁好,明显则是在等盛阳。
盛阳惊讶的愣在原地,表情僵硬得就像是一块石头,但是实际上,看到许久未见的梁好的第一眼,一股莫名的温热的感觉就已经充满了他的胸腔!他的胸口被思念、紧张、激动等各种情感填充的满满当当,他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他甚至都快忘记了脚下的路。
三个月零一天。
这三个月的时间,他没有一天没有想念过眼前这张甜美而灿烂的脸庞。而事实上,梁好也是如此。
***
梁好和盛阳走在所有人的最后。最终待大家都离开了之后,盛阳和梁好才缓慢的从高铁车站里出来。而后,他们在附近的一家简易咖啡厅坐了下来。
此刻已经是下午五点,傍晚的上空映着通红的晚霞。街道就像一条河,晃动着打扮得鲜艳的步履匆匆的人们的身影。孩子们夹杂在中间,欢笑着,像风似的旋来旋去。
盛阳平静的看着外面的平和的景象,从出来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他想说的太多,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似乎任何一句真实的表露都会让所有的“坚持”前功尽弃。而梁好刚从里面一出来,就任性的将所有的顾虑全部抛之在了脑后,她忽然向盛阳靠过去,她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同时踮起脚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我不知道你的忍耐力怎么好?这三个月真的一通电话都没有,只让阿臻来传话?”
盛阳得嘴唇轻轻的在颤抖,他在极力的抑制着某种情绪。“我以为……我们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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