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典这不是第一次逃学了,王学礼这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里,高老师说起田野,他当时怒火冲心,根本就没怎么当回事,田野平时太懂事听话了,他是做梦都想不到田野会被王典带着逃学的。
而且有个女同志智勇双全,用石灰包迷了歹徒的眼,这事在公安内部都传开了,他也知道,估计就是田野的小姨了。
结果这天中午,王学礼去医院食堂给老母亲打病号饭,竟然在打饭窗口遇到了宋秀致。
也是合该田野倒霉,宋秀致平常是在厨上帮忙洗菜切菜的,偏偏这天打饭的人生了病,她平时老实巴交的,食堂负责人就把她临时安排在人少的一个窗口代替打饭。
两人隔着窗口见面,都互相认出来了对方,恰好这会儿窗口没别人,就多说了几句,王学礼其实是出于礼貌,随口问了一句:“听说孩子小姨住院了,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她检查出来怀孕了,住几天院保保胎,”宋秀致回答,顺口问:“您怎么知道的,啊哟是不是案子还没结?”
“案子已经结了,歹徒移交到看守所去了,田野不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说要照顾他小姨,他们高老师跟我说的。”
说完这句话,出于身为一个老刑警的直觉,王学礼瞬间感觉坏了,怕是自家儿子惹了大祸,把人家田野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给带坏了。
果然,宋秀致拿着勺子的手都抖了起来:“田野请假了?我,我,我不知道呀!”
王学礼一脑门子的官司,气得肚子都疼,看来今天回去,还得抽熊孩子一顿狠的。
王典和田野都没想到会这么巧,也不知是该怪县城太小,还是怪县城里的医院太少,怎么这些人就都凑到一块去了。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下班,王学礼和宋秀致各回各家,准备收拾各自的孩子。
王典这边旧伤还没愈呢,听见他爹一说,登时心说坏了,田野估计也要挨打,他不愧是个讲义气的,立刻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爸,爸,是我错了,是我煽动着田野逃学的,开始时他还不愿意,我威胁利诱他才从了的。”
王学礼这个气呀,平时让你写作文,干巴巴的连五十个字都憋不出来,这会儿倒是挺会用词,狠狠地抽了一顿皮带,押着王典去宋家道歉。
宋家这边,田野倒是没挨揍,宋秀致就是无声的掉眼泪,看得田野心里发憷,他也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当时王典一说,他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也是最近成绩不错有点飘,想着自己不落下功课就行了,出去玩个几天也没事。
谁能想到就这么巧,县城里有好几家医院呢,他们就都凑到一起去了。
“这事怪妈,妈没把你管教好,我对不起你爸。”
宋秀致哭了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田野一下子就难受得不行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妈你打我吧,不怪你,怪我自己,我觉得玩儿几天也没事,反正落不下功课……”
田橙一直站在边上叉着腰,恨恨地戳他一指头:“你看你飘成啥样儿了,还拉不下功课,你那么有本事,还上啥学,干脆在家养蝎子得了!”
田野就大声哭开了:“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了,我以后好好学习,再也不飘了!”
王典被他爸提着耳朵,吡牙咧嘴地进了院子,虎子大声吠了起来,田橙往外面一看,知道这是王典也招了,赶紧换一副面孔迎出来。
两个孩子并排站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就像一对儿霜打过的茄子。
大人们则是忙着把罪责揽在自己家孩子身上,王学礼很是愧疚:“哎,这事都怪王典,野子多好的一个孩子呀,是他把野子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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