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招工之类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城里的待业青年还没工作呢,农村的青年,家里没点过硬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招工。
田金贵拿过报纸自己看着:“你这报纸是哪来的?”
殷建设激动啊,过来指着那标题:“看看,这不是嘛,这报纸是我从公社拿来的,这是真的,很快就能考大学了!”
他手舞足蹈地晃了几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外跑:“我先回去给大家伙儿报信去!哎,好消息,马上就要恢复高考了!”
伴随着殷建设渐渐远去的喊声,这边田金贵越看越激动,从头到尾看完,再看田橙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他可是知道的,就是田橙说国家将来需要有文化的人才,拉扯着知青和堂子英子读书的。
这闺女,是真的有眼光,有远见!
这时候跟前几个人也意识到了好处,他们的儿女是没希望了,可还有孙子孙女呢,说不准哪一个就跳出农门成了大学生,不由也来了兴趣,其中几个还不识字呢,就问着田金贵,让他给说一说。
田金贵大致按报纸上的讲了讲,听见大院儿门口闹哄哄的,有人就笑了:“这肯定是听说能考大学,来打听事儿的。”
推门进来的人不是打听事儿的,而是闹事儿的。
田老太这些日子憋屈得不行,大房的娘儿仨个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了,走之前连屁都没给她放一个,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家里的长辈。
她想去县城闹腾,可一来离得太远,她这半解放的小脚走不了远路,借村里的骡子车还得贴工分贴豆料,大房分出去后家里本来就没人挣工分,哪能舍得用工分借车。
二来,她这当婆婆的,竟然连儿媳妇搬到县城哪里去住都不知道,就算能去得了县城,也找不到大房一家。
这是比上次分家还要割心裂肺,令人屈辱的事情,田老太气得十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嘴上和鼻子上起了一大串的黄水燎泡,出气都不匀了。
这些日子田老太压根就不敢出门,就怕村里那些长舌婆娘们笑话她,饶是如此,外边的风言风语也没少钻到田老太耳朵里。
有人说她这个婆婆太缺德,欺负媳妇太狠了,媳妇搬家都不敢让她知道,就是怕她来抢东西。
还有人说田家大房搬到城里,是为了躲避她这瘟神。
更有人翻出先前的烂帐,说起以前宋秀致母子三人成天上工,穿的都是破衣服,冬天娃娃的棉袄里面絮的都是蒲毛,而田金枝呢,里外三新的新棉袄都有好几个,偏向女儿也就不说了,那么虐待亲孙子和孙女,田老婆子的心也太黑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天看见田野棉袄里絮蒲毛的人不在少数,当时不说,回家后难免要跟家人说起来,一传十十传百,上田村的人几乎都知道了,田家大房的娃儿吃不饱穿不暖,棉袄里面,絮的都是蒲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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