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也轻吐出一口气,淡声道:“时间不等人,父亲要谈什么快请说,说完了还得去寿安堂请安!”
“不必着急,你祖父祖母那里,有我。”孟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玉姝:“玉儿,你……为父怎么觉得从昨夜到今天,你的变化太大了,这样不太好吧?你一向性情温和娴静,知进退守礼节,友爱兄弟姐妹、对长辈极其敬重,从不会大声说话、当面指谪,那才是大家闺秀的横模样,可如今……”
“如今我这样,父亲觉得不好吗?我倒觉得挺好啊!”
玉姝和孟琳对视着,说道:“这次我‘病’了一场,又经历母亲险些饿死之事,加之妹妹也不见了,被吓坏了,这心里、脑子里就忍不住想了很多很多——父亲公务太忙,难免会‘疏忽’妻女,可一次‘疏忽’就有如此大的影响和伤害,我怕了,再也不想沦落到那种地步!所以我必须改变,变强悍才能自保!”
玉姝说完,孟琳的脸色已白了几分,嘴唇紧抿,端拿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极力控制住自己,将茶杯轻轻放下,尽量以平稳的语气道:
“玉儿,不许乱说话。昨夜我追究过了,你母亲那里,确实是婢女偷懒,并非有意为之,你不要多想!你是孟家千金小姐,有祖父、祖母百般疼惜,父母做依仗,遇到任何难事只管找为父,一切有为父做主,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无需费神考虑自保!”
“父亲,你教过我读书,曾夸赞我脑子聪明,很多事情我不深思则已,稍一认真去想,便都能想明白。你也认为我长大了该懂事了,那就不要再当我是小孩,不必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你要与我谈什么呢?”
玉姝看向窗外,不是她不耐烦,太阳都已升起老高了,现如今该关心的不是请安迟到,而是一会要被晒着了怎么办。
孟琳闭了闭眼,内心懊恼和后悔纷乱掺杂,知道有些事情他已无法描补回来,可一向乖巧温顺的女儿竟变成这样,不再相信父亲了,他还是不能接受,莫名心痛。
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问柳氏的下落,其它的,暂时放过一边吧。
“玉儿,昨夜为父连夜去拜访了几位柳家故友,都没有你母亲的消息,你实话说,你母亲到底去了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听母亲说过:柳府因罪没落,罪名太大,怕牵连亲友,她不会轻易去相烦,若有需要,至多寻一寻放了身契的旧仆,这些旧仆不管是嫁人或自立家业,都是小门小户,隐于市井或乡野并不引人注目,更无权无势,也就不怕被牵连。”
“你母亲这样离家出走——她是何意?”
“不知,但她生气是肯定的了,因为大伯母说父亲趁沐休带美人出城游玩、参加诗会,却不愿进内院探望一下病妻弱女,她对父亲失望至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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