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月跟着这位叫孟广的将军风驰电掣般奔向武阳,而那三万精兵则由另一位将领带着星夜赶往凌云关前线。孟广是一个身材壮硕、面容严肃的中年将军,他出身行伍、身经百战,此时身着一套银色甲胄骑行于马上,那不苟言笑的性格加上不怒自威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肃杀。
赵恒月从他不多的言谈中得知雁门军治军极严,不仅与百姓秋毫无犯,还经常在农忙时节抽调士兵去田间支援春种秋收。这也难怪一路的老百姓见到他们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反而是十分友善地微笑让道并驻足目送他们远去。
“此去武阳还要多久?”赵恒月问。
“不眠不休,后日一早就到!”
“没想到武阳离这儿一点也不近!”赵恒月嘀咕一句。虽说这武阳王是赵王的亲弟弟,更是她名义上的叔叔,可是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太后驾崩那一年,这位叔叔好似再不曾奉诏入过京。照孟广所说的距离,想来那武阳也是一个偏远之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赵恒月从凌云关悬崖上下来的当天下午,驻守在崖下的巡逻兵发现了那顶“斗篷”也找到了有人出林的痕迹。消息报到赵雍、赵献那里,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赵雍、赵献当即派人去追并下了“务必提头来见”的死令。紧接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赵雍、赵献果断选择猛攻凌云关。只要能尽快破城并斩杀赵王,那整个赵国天下就尽在他们的掌握中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朝堂也在上演一场不亚于前线的角逐,曹氏外戚蓄谋已久虽然已经掌控住朝野局势,但朝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瞬息之间都有万千变数。宫中贤妃虽以阴谋诱骗了皇后并将其软禁在凤阳宫内,但凤印却在青天白日里不翼而飞。还有七皇子赵奢、九皇子赵琦原先联合曹严控制了京都留守守卫军和部分朝中大臣,然而终究不能完全收归己用,若前线迟迟拿不下来,一旦风声走漏凭这些人手很难稳住局势。
在这样的情势下,凌云关的攻守战打的空前惨烈。赵雍、赵献没有退路,而赵王、赵政更没有退路。数倍于己的强敌遮天蔽日、无休无止往上扑,而狭小关隘内的禁军都在做困兽之斗。在粮草、武器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为了鼓舞士气,赵政、李恪以及一众将士都带头冲在第一线拼死抵挡,连续血战三天三夜,关内关外皆是一片横尸遍野的惨烈情形。尽管如此,凌云关关城依然坚挺不破。到了最危急的关头,赵王不得不亲上上城墙一并参战。他现在一心一意寄希望与赵恒月和老天爷,他知道一旦凌云关被攻破,自己是绝然没有再生还的可能。
“老天爷!朕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朕的儿子尽要置朕于死地!”赵王不止一次捶胸顿足站在城墙上质问苍天,然而事到如今,后悔晚矣。
鸣雷老将军的边防大军刚一出动,各方势力都警觉了起来,武阳王赵易也是其中之一。当赵恒月不眠不休、马不停蹄赶到武阳城下时,武阳城内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当武阳王府府兵都统赵简之惴惴不安捧着赵王信物走到赵易面前时,赵易脸色煞白。
“送信者何人?”赵易铁青着脸问。
“正是那个三皇子满世界找的九公主赵恒月。”赵简之上前压低声音道。
“哼!窝囊废!一个小丫头都捉不住还想坐江山?丢人现眼!”赵易一锤砸在座椅扶手上,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现在怎么办?三皇子的人还在王府里,难不成让那丫头进来?但若是不见,一旦凌云关危局解除,恐怕陛下要找咱们兴师问罪。”赵简之犹豫地说。
“传本王令……”赵易正想立刻召赵恒月见面,不料从外间突然闯入一人,高喊一声:“且慢!”来者正是三皇子赵雍派来的心腹谢疾。
“在下特来奉劝王爷,此时此刻万莫失了方寸!”显然谢疾也听到了赵恒月在城下等候的风声。
“哼!鸣雷大军已经出动,你们连个黄毛丫头都看不住,还胆敢来拖累本王?”赵易怒道。
“呵呵呵……”谢疾眼珠子一转干笑两声,丝毫没把赵易的愤怒放在心上,话锋一转,问道:“王爷可还记得舍弟?他在雁门军中可是有些年头了!”
赵简之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猛地拍他一掌道:“既如此,为何不早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王爷不插手,到时候自有好戏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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