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洲程送上来的奏折、书信,本王记得是先送到明洲府的。最近有没有从佖洲来的书信?”
听到玹羽的问题,玖羽突然皱起了眉头。
她伸手抚上了玹羽的额头,自语道:“并未发烧。”
“做什么?我当然没有发烧!我现在清醒得很!”
玹羽向后一退,甩掉玖羽的手,但却甩不掉脸上的不快。
“陛下难道忘了,自从与尭国和解后,各地的奏折、书信已不再送到明洲府,而是直接送入玄景宫。这可是陛下亲自下的令。”
一阵长时间的沉寂,让周围的空气异常沉重。
突然,一阵轻笑从玹羽嘴中传出,让听到的人都不免心中一颤。
“走吧,我们去见母后。”
玹羽率先走出了房门,玖羽有些莫名地看着兄长背影。
“殿下,陛下从未下过这道命令。”
醨乐声对玖羽完后,跟了出去。
“什么?”
玖羽面露疑色,停在了原地,但马上她也迈步追了上去。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在玄景宫幽深的走廊上走着,各自想着心事。
玖羽看着玹羽背影,不禁想起一年半前去妖林时的情景。
那时她跛了脚,玹羽背着她回了荆清阁。那时玹羽的后背,令玖羽感到温馨与安全。
而如今这后背已经变得比那时要宽厚许多,令人难忘的温馨感也再次涌上心头。
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头的兄长,玖羽记忆中,父亲模糊的印象也渐渐清晰起来。
玹羽的外貌越发像父亲了,但其他方面却一点不似。
玖羽并不在意玹羽与父亲的不似,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兄长,但母亲似乎无法忍受。
她知道,玹羽与母亲之间一直存有分歧,之前都被母亲的铁腕压住。但随着玹羽的逐步亲政,母子间的对立越发明显。
这次,母亲假借玹羽名义,下令将各洲奏折、信报全都揽了过去,且擅自做出了裁断。
想到刚才佖家姐那一脸的哀怨与狂叫,必是母亲对佖洲出了狠手。
玖羽正想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到了前宫区的瑞扩殿。
门前吏见到玹羽,不由吃了一惊。
没等通报,玹羽就径直走了进去,玖羽跟在了后面。
瑞扩殿外站着一众位阶不够入殿的官吏,他们见到主上和明侯,都慌忙跪下来叩拜。
玹羽像是毫无察觉似的快步走了过去,而不久前他还在畏惧众人跪拜,此刻已经有鳞王风范。
“陛下驾到!明侯到!”
随着吏的通报,玹羽和玖羽走进了大殿,正在殿中议事众人,都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了两人。
“哦,陛下也来了。”
玹羽还未环视完四周,太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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