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洲是向我们佖洲请援的,为何又会做出偷袭他们援军这种事?佖同荣一边指挥慌乱不堪、溃不成军的士兵,一边在脑中反复思考着。
征洲一直在欺骗我们!他们不仅进攻由洲,连这佖洲也要一举打尽。要佖洲出兵不过是想在半路大肆截杀,让本就薄弱的佖洲军力遭受重创之后,再图侵占。
得出这个结论后,佖同荣已经没有发怒的时间了,不管他怎么努力召集溃散而去的士兵都无济于事。
在深夜中熟睡的十万大军,有近半数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其他相互冲撞踩踏致死者,又有一万人之多。
佖同荣并未放弃,仍然坚持着整编队伍,并且避开火势,找寻道路撤退下山。但就在他的努力初见成效之际,忽闻身后亦或是从不同方向,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鼓噪喊杀声。
这让刚刚遭遇火攻还未平静下来的佖洲军,犹如惊弓之鸟,再一次失控。不管佖同荣如何大喊下令,要手下众将保持冷静,都已无效了。
随着喊杀声的大肆逼近,不绝于耳的刀枪棍棒碰撞声,也开始刺激着人们的听觉细胞。
佖同荣也抽出了腰间佩剑,他能感到危险的一步步逼近。
敌军不知何时上了山,与这支已经崩溃的大军厮打成了一团。
突然,他意识到一股带着强烈杀气的剑风,从侧旁袭来。他条件反射般地朝着危险来源方向一挥剑,在两种武器相持之下,佖同荣也看清列手的面貌。
那着一身海松色铠甲的,的确确是征洲士兵的装扮。原来还尚存的一丝怀疑也消失殆尽,他顿时怒不可遏,发力将对方打倒在地。
“!你们征洲兵为何要偷袭我们佖洲军?”
佖同荣剑指倒地的敌人,瞪视着对方。
“为何?当然是要消灭你们佖洲军了!”话音刚落,佖同荣就被对方从地上扬起的沙子迷了眼睛,“都怪你们佖洲人太傻才会上当!居然还在这山上安心睡大觉!”
看到状况不妙,佖同荣的侍卫赶紧上前,将刚才的敌军士兵砍倒在地,但是他们的将领也被砍伤了右臂。
侍卫们护着佖同荣左挡右避,穿梭在火海之中,找寻着下山的路,沿途召集着散在各处的士兵。
侍卫们找来了几匹马,他们赶紧将主帅扶上马冲下山去。就当他们快要冲到山脚下的时候,一棵被山火烧得,再也无法支撑自己那庞大身躯的老榕树倒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逃至此处的佖同荣身上。
福无双至,祸不单校年轻人被这突然一劫,砸下马来摔出老远。浑身也被点燃,瞬间烧成了一个炽热的火球。惊恐的侍卫们赶紧奔过去,奋力灭火。
四周的喊杀声依旧浓重,侍卫们不敢耽搁,再次将佖同荣扶上马,这次终于逃离了这座已经烧得通红的落宝山。
望着像是从猎人手里侥幸逃出的猎物,一个身着征洲兵服,手握征洲洲旗的男子,向已露晨光的空中伸出了手臂,他身后的这群夜袭者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阡将军,我们不追赶了吗?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部歼灭。”
“不,必须留下活口,让他们回去知会一声。当然人数越少越好,已经杀的够数了。赶紧把那些未被火烧着的,尸体上的佖洲军服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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