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时候不见初公子,还以为初公子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柳石青收回踩在韩离身上的脚,态度越发友好。
乐初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韩离,心中哂笑。
要不是以为她有事情耽搁了,或者是以为她受不住汨山的规定,打算离开书院了,柳石青几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的小狐狸么。
她装模作样的不去上早课,除了想从肖故那儿讨得一分好,也是给几人制造一种假象。
今儿个,她非得将几人收拾服帖了,再也不敢为难她的小狐狸不可!
乐初佯装无谓的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哈欠,语气平缓的解释——
“嗐,哪里有什么事,不过是书院的床板太硬了,我睡着不舒坦,折腾一晚上,天快亮了才睡着。这不,起得晚了,连早课都错过了。”
“书院规矩多,无故不上课,是要受惩罚的。初公子可能不知道,这惩罚可多,有去后山砍柴的,有去山下担水的,还有被关进小黑屋面壁思过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肖夫子想不到的,听着不如何,最是为难人,初公子这小身板,可是遭罪。”
柳石青眉头一皱,嘴唇一抿,状似真心实意为乐初担忧。
乐初知道柳石青在幸灾乐祸也不戳破,拍一拍衣袖,颇是吊儿郎当的走到几人跟前,故作生气。
她气愤的说,“都怪肖夫子!明知我刚来书院不习惯,也不管管,没有照顾好我不算,还那么晚了才去喊我起来。真要算起来,是他害我生生错过了早课,不管砍柴担水还是进小黑屋,自是算在他头上。”
肖故顶的是夫子的名,却从不参与授课。掌管了书院的所有事宜,却极少在学子们跟前露面。不论学子夫子还是书院中当差的人,都敬他畏他,只是那么多人,却无一人了解他。
这样一个让人看不透彻猜不明白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人,居然会屈尊去喊人起床?
关键是,屈尊前去还被人嫌弃去得晚了?
这位凭空出现在云京城的初公子,到底是哪路神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饱含着不解。
柳石青有心试探,问,“不知初公子与肖夫子可否是旧识?亦或是亲戚?”
乐初摇头,“肖夫子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他是贵胄,我是寻常百姓,云泥之别,八竿子尚且打不着,没有亲戚之说。只是机缘巧合,肖夫子弄坏了我一盒赠与意中人的胭脂,觉得对不住我,后又垂怜我孤身来到云京没有仰仗,多担待了一些罢了。”
柳石青几人几乎在同时点头,眼中尽是了然。
怪不得说嚣张至极,原来,这就是那个因为一盒胭脂拦了肖故马车,截断马车帘幔,还当众拿了肖故大氅的“胆大包天”之人。
连肖故,肖怀时,堂堂肖家十七公子都敢不放在眼里,何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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