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侧着身,正好挡住了晕倒的皇上。
他抬起头,警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
压低声音警告道:“机灵点!”
什么?
吴顺还没有明白过来师傅到底是什么意思,眼角的余光恰好扫到一片明黄色的衣袍角。
“师傅”吴顺顿时吓懵了,他捂着嘴,半没有发出一个字来。
“想什么呢?!”看着吴顺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忍不住生气地呵斥道。
“皇上累了,快过来搭把手。”
吴顺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一口气,“哦,原来累了,睡着了啊!”
“不然你以为呢?”死崽子,还真是敢想!
对上师傅那吃饶眼神,吴顺心虚地别过脸,低声嘟囔了一句,便过去帮忙搀扶皇上。
至于碎在地上的瓷片以及四处的血迹什么的,他即便是看见了,也佯装没有看见。
崔元看着和自己一起搀扶着皇上的徒弟。
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这死崽子虽然长着一副憨厚样儿,可脑子活着呢!
心酸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朝子一朝臣。待他出徒之时,也就是他荣归之日。
虽然皇上身体虚弱,清瘦无比,可整个人瘫倒在身上,扶起来也是十分吃力的。
“哎呦,可怜我这一身老骨头了!”崔元一屁股坐在霖上,气喘吁吁地吩咐道,“快,快,走角门儿,去找太医。”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可却是一个隐藏的陷阱。
养居殿,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前朝,都是重中之重的地方。
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
所以,这里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引起轩然大波。
若是今晚上的事情不心被泄露出去,首先被责罚的,便是出门报信找太医的人。
吴顺不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只是,情势比人强!
他是皇上留给新皇的人。
也就是,将来,他便是这个宫里的太监总管。
听上去,挺威风,挺有派头的。
可那毕竟是将来的事情。
眼下,他的主子眼下还没影儿呢!
什么都太早了。所以,他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
器重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宝儿。抛弃你的时候,你便是跟草。
当然了,这么多年来,皇宫各院他也不是白待的。
既然崔公公将“好差事”分给了他,他也会顺手给他挖坑的。
他轻轻地点头,“是,师傅!那这里的事情可得您多费心了。”
哼,你以为你留在这里,就万事大吉,平安无事了吗?
错!
留下来的人不但要守护着皇上,还有将那些不能让外人发现的痕迹给抹掉。
抹掉痕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仅抹掉不该有的痕迹,还要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去吧!”崔元有气无力地道。心里暗骂一句,不省心死崽子!
崔元知道这个徒弟不是面上看上去那样憨。
当然了,这也许正是皇上看重他的原因。
不过,这里的事情没有他还真不校养心殿重地,若是让别人插手了,即便是事情办好了,他也要被皇上揭一层皮。
为了自己的命儿,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即便是再累,也得做。
别人只看到御前总管太监有多威风,可又有谁知道,这御前总管太监付出多少艰辛和汗水?!
“贺掌柜的”墨六看到贺掌柜的,就像乳燕投林一般扑了过去。
贺掌柜的嫌弃地向旁边一侧,“你做什么?你不是留在公子身边保护公子的安危吗?”
怎么毛毛躁躁地跑过来了?
一句话让墨六的眼圈儿就红了,他想哭却不敢哭,“公子公子不不见了!”
什么?!
贺掌柜的脸一下子黑了,若不是还有事情要问,他肯定会一脚踹死他。
他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六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始末了出来。
“公子,他发现了护卫队了,另外有人存有外心。”
“他让我配合一下,我们演一出戏”
贺明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公子想要金蝉脱壳?!”
“什么蝉?脱什么壳?”墨六有些茫然看着他。
贺明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我就知道,公子让人造船,根本不是什么随便听了一耳朵,觉得好奇什么的。”
他根本就是有的放矢,早有预谋!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墨六眨巴眨巴眼睛,一句都没有听懂。
贺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就你那脑子,也不指望你能懂。
呵斥道:“你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六觉得自己很冤,明明是你不给我机会的。
只是他现在脑子很乱,又没有了主心骨,根本不敢犟嘴,只能乖乖地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公子知道这边山上有个断崖,他那里虽然看起来凶险,可位置极好。”
贺明急得嘴都要气泡了,“重点!”磨磨唧唧半,一句话也重点话都没有出来。
墨六本来就六神无主,被这样一吼,半没有出一句话来。
贺明都要气炸了,“你就,到哪去见公子?!”
墨六苦着脸,“我若是知道,能来找你吗?”
贺明瞪着眼睛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墨六用力地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当我到了和公子约定的地方后,没有见到公子。”
贺明长叹一口气,“你别乱,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
简单的,就是莫问吩咐墨六在崖底接应他,到时候,他便可以死遁了。
贺明冷哼一声,接着,他便去找她了。
到时候,和她一起逍遥海外。
公子打得真是一手好牌呀!
可他的计划如此粗糙,就没有想过其中一个环节若是出错了,他该怎么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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