湉阔扶着染婷婷走到了另一侧房间为她治病,蓉智含笑看着染漫。
这样的沉默和尴尬弄的染漫浑身不舒服。
“不错!不错!进步了不少。”
这四年里,染漫倒也没怎么来过这沼泽,虽说不再像当初那般防着她了,却也终究亲近不起来。
每年一次,来到此处大多都是与芹意交流,再加上芹意又是个善解人意的主,因此,在这沼泽,她与芹意最为亲近。
与辛有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这几年姐姐多把我送给她的六紫凝花赠与了婷婷姐,让她好与自己的心上人相见,因此这沼泽来的不勤。再加上如今沼泽一举一动都有大祭司监察着,我也有意让她少来。”
芹意向蓉智汇报着染漫的情况。
“漫儿,看你的情况,方方面面都有了不错的提升。”
听到此,染漫道谢道:“多谢宗主的馈赠。”
“这也不必谢我,《昊天罔极》这样的宝贝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了,偏巧你又有那个悟性与缘分,所以送给你是它最好的归宿。”
顿了一顿,好似在想些什么,蓉智又说道,“如今你的处境如此危险,没有个防身的手段终是不好,芹意,你待会儿将那本《昊天剑意》也赠与你漫姐姐吧,此剑法与你现在的昊天气相辅相成,倒是十分有利。”
“是。我这就去找。”
“嗯。”
“多谢宗主。”
染漫再次向蓉智道谢,她不爱占人便宜,心中更是不明白,她叫她来的目的是何。
“漫儿,有几事不明白。”
“你且先别开口,随我来。辛有,你守着,有任何事情立刻通知我。”
蓉智拿着烛台,缓缓的爬着楼梯,红色的麻袍在木板上轻轻的拖过。染漫紧随其后,满心的疑惑只好咽进肚子里。
推开木门,蓉智将烛台放在木桌之上,屋外的光透过纸窗户斜斜的射进来,射进那昏暗的书架之中。
老人缓缓坐下,喘着粗气。
如今的宗主已经这般虚弱了么?
“漫儿,有什么你就问吧。”
“宗主,您这是?”
蓉智仿佛知道她要询问一般,会心一笑,答道:“精神力过度消耗而已,不及性命。”
见您的样子,精神力消耗到这个地步还不及性命?
染漫心中有怀疑,但是却不好意思说破,只得半信半疑的继续问道:“宗主您为何要帮我?”
蓉智心中百转千回,说辞是早就想好了的,只是如今当面开口,心中还有犹疑。
她蓉智并不如她自己想象的那般清心寡欲,丰功伟绩不求名垂千史那是圣人该做的事情,而她不是圣人。背负了那么多的曲解和指责,心中的信仰在无数个沉睡的夜晚也有想过放弃。
可是她没有退路了。
知守明不会放过她,复仇者亦不会。
“当年,我初次遇见你娘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极凶之兆。那是怎样一种惨绝人寰的末世之景啊,五陆崩塌,天旋地转,无数人在废墟和崩塌之中痛哭哀求。那样触人心魄的哀鸣,只要听见一次就会永生难忘。”
染漫有些疑惑,如今这世间不也是好好的吗?
“那时,我便欲杀了你母亲。虽有悖天地运行之理,可是作为一名受百姓敬仰膜拜的祭司,我明白,守护他们才是我的使命。”
“后来呢?”
“后来,我看到了你娘的眼神,纯净澄明。当时我就在想,这样一个无辜的,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如何毁灭世界?你知道,有许多人都想挑战天理伦常,越是自诩强大的人越是想要这么做。当年我也是这群人之一。我将你娘带回了沼泽,悉心培养。”
“你娘很有天赋,无需指点便从小通悟万物之理,五岁便能观星预事,十岁便能困斗凶兽。要知道,占卜师最不擅长的就是击杀,她竟也能将击杀之术炼制的炉火纯青,与同等级的器师较量也不相上下。”
染漫在心中佩服自己娘亲的天赋,别人需要几十年甚至终身都无法摸到的门槛她竟然一出生便能透悟,这是怎样的天赋异禀?
然而这样的天之女为了她和她父亲甘心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整日做些端茶做饭的粗活!她的娘亲心中该有多少的不甘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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