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脸上写着惊讶,却听皇后下一秒开口道
“臣妾从十年前就知晓了,皇上那时候,不也是知道的么?”
皇后言语之间充满了嘲讽,她是在嘲笑乾隆帝,当年的时所作所为。
讷苏肯,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御前三品侍卫,却被他给如此薄待,无非就是因为,芥蒂当年豫妃之事。
如今二人,东窗事发,皇后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见证人,即便是俩个孩子做了错事,如今被乾隆帝给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生死未卜,她也并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之中撇的干干净净。
乾隆帝也不能,豫妃没有错,讷苏肯更没有错,皇后也没有错,铸成今日大错的人,只有乾隆帝自己。
皇后的一双眼睛,就像是要直直的把他钉在墙上一样。
乾隆帝看着那样一双眼睛,心里也有些心虚了起来,更多的却是愤怒。
原来,这些年来,她日日夜夜都不曾忘却过,自己做过那样的事情,那样的羞辱,让乾隆帝恼羞成怒。
他怒道
“放肆。这些话,是你该说的么?”
皇后垂下目光,缓缓道
“那臣妾该说什么?”
乾隆帝怒目圆睁,二人对峙着,一旁的弘昼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站起来身子,拱了拱手道
“皇兄。”
殿内的尴尬寂静被打破了,却换来的是乾隆帝的质疑与不满。
他挑起来眉毛看了看和亲王,默不作声。
皇后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儿。
示意和亲王弘昼不要再说下去了。
乾隆帝今日的目的,谁都不清楚,只是皇后明白,若是弘昼这个关口儿替自己说话,换来的只会是更坏的结局。
弘昼却并没有停止,他开口道
“皇兄,容嫔已经薨逝多日,她生前,与皇嫂也是不共戴天,若是单单凭靠容嫔生前的两三句话,就断定了,皇嫂有知晓的嫌疑,未免太过荒谬。”
“讷苏肯与豫妃之事,皇兄既然不愿将家丑外扬,默默处置了就是,若是让人知道,在此审问皇后,传了出去,只怕是更大的笑话。”
他的言语铿锵有力,每一句都击打在乾隆帝的逆鳞之上。
乾隆帝看了看他,手中握着的玉髓子已经快要被自己捏到粉碎。
他强忍着心里的怒火,看着和亲王,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既然是朕的家事,你有插嘴的资格么?”
一个被贬谪的亲王,如今连皇亲都算不得。
乾隆帝只恨自己不能即刻就将他处死了才痛快痛快。
和亲王却并不害怕,事到如今,乾隆帝早就对自己起了杀心,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死的痛快一些呢?
他嘲讽的弯了弯嘴角道
“臣弟自然没有资格过问皇兄家事,只是那日,十二阿哥与我在一处儿,还望皇兄,不要错怪了他人。”
十二阿哥。
永璂。
这是乾隆帝心头的一根长剑,如今,被和亲王一句话就给拔了出来。
鲜血淋漓。
“十二阿哥,只怕并非皇室血脉。”
“若真是皇后与和亲王行苟且之事生下的孽种,即刻处死了才好。”
一句句话在乾隆帝的脑海里接二连三的浮现出来。
他一只手缓缓扶住了脑袋,觉得生疼。
忽然听到了吴书来尖声的通传
“太后驾到,令贵妃驾到。”
这一句通传,如同在漆黑的夜晚里炸起来一声惊雷一般,皇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就连乾隆帝,都开始面露不悦之色。
皇太后突然到访,殿内没有一个人是欢喜的。
人人都十分清楚,她在这个时候来,绝不是来挽救皇后的,也不是来替她求情的,她的到来,只会让事情雪上加霜。
殿外
崔嬷嬷撑着一柄伞,举过了太后的头顶。
身后跟着令贵妃和她的贴身婢女。
崔嬷嬷年长,按理说本不该做这些的,只是皇太后今日漏夜前来,身旁的婢女,仪仗都没让跟来,只带了贴身的崔嬷嬷一人。
太后刚刚到了龙舟之上,就瞧见了站在殿外的傅恒大人。
傅恒虽然不喜令贵妃,可对待太后,还是要毕恭毕敬的,他弯下身子行了礼
“臣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身后的令贵妃扬了扬手刚要回礼,却见傅恒已经站起来了身子,并没有要给自己行礼的意思。
令贵妃面色尴尬,便也闷闷的不作声。
她本是富察氏的奴才,当年入宫,也是富察氏为了让自己照顾先皇后的身子,谁知道,自己承了恩宠,富察氏上下,不论男女老少,统统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样。
傅恒,还认定了自己是间接害死先皇后的毒妇。
令贵妃便也站直了身子,目光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别处。
皇太后摆了摆手,笑道
“喔,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竟然这样热闹。”
傅恒站直了身子,不再多言。
他对皇太后,只是敬重,其实她做的一些事情,笼络族人,这些,自己都是一清二楚的。
皇太后看了一眼傅恒,夜色渐渐的深了,她带着笑意开口道
“夜色深了,傅恒大人,也该回去了罢?”
傅恒面色冷淡,他目光直愣愣的看向里头道
“臣,等王爷出来一同离开的好。”
他实在放心不下和亲王弘昼,眼看着皇太后与令贵妃都登上了龙舟,越来越觉得这像是皇家的一个圈套。
借着后宫的事情,明白弘昼要替皇后出头,来了这么一招儿请君入瓮。
皇太后轻轻笑了笑道
“诶哟,这么多年了,你和弘昼的情谊,还是一如当年。”
“今儿个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罢,他们兄弟,不知道热闹什么话儿呢。”
傅恒心底里明白得很,乾隆帝与弘昼这对亲兄弟,情谊脆弱的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
皇太后越是这么说,自己就越是放心不下。
他拱了拱手,往后退了一步。
身子站的笔直。
皇太后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识趣儿的人,她搭上了崔嬷嬷的手,冷声道
“傅恒,这是皇家的事情,此地,是皇上的龙舟,哀家劝你,还是早早归去的好,免得惹上麻烦。”
傅恒缓缓勾了勾嘴角,看到皇太后如此情急的模样儿,心里实在是觉得好笑。
他往后又退了一步道
“臣只是等候王爷,一没有入殿内,二没有议论后宫,哪一点儿,要掺和你们皇家的事。”
他年轻时候,也不是个好惹的脾气,只是上了年岁,加上夫人管的十分严格,才不得已沉稳了许多。
如今瞧见皇太后如此不客气,自己又何必恭敬下去呢?
他淡淡的开口道我爱搜读网520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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