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琈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又是景仁宫的大宫女,皇太后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打了她,等于就是打了皇后的脸面。
乾隆帝想了想,似乎知道皇后昨日夜里那么多委屈的泪水从何而来了。
他开口问道
“掌嘴多少?”
玉琈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回皇上的话,三十。”
乾隆帝无奈的吐出来一口气,开口对玉琈道
“朕明白了,此事,是你委屈了。”
玉琈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霖。
乾隆帝能够如此,娘娘这么多,也就不委屈了。
她低着脑袋
“奴婢不敢委屈。”
言罢过了不一会儿,瞧见乾隆帝坐的端端正正,却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看着不远处坐着的皇后。
玉琈伏了伏身子站起来道
“奴婢先告退了。”
她真是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在乾隆帝面前几乎是告了皇太后的状。
玉琈终于出了大门儿的时候儿,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下来,沉沉的吐出来一口气。
而乾隆帝,还在捏着把手儿,他抬起头来,看了看皇后的脸颊,抿了抿嘴,才开口问道
“皇额娘打了你的宫女,怎么不告诉朕?”
皇后身旁的宫女,可以代传六宫的圣旨,就连太监都知道,满宫的宫女,除了太后宫中的,就是皇后宫里的最不能惹了,何况,还是玉琈。
玉琈是乾隆帝亲自拨给皇后的宫女,当年皇后还只是娴妃,玉琈就是大宫女了,如今,她已经是景仁宫的姑姑了,太后贸然如此,就连乾隆帝也觉得皇后委屈是应当的。
皇后转过头来,她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旗装,坐在那里,实木黯淡的栏杆映衬的她脸色有些发白,她鬓发上的蔷薇玉钗,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听到乾隆帝的话,皇后只是淡淡的笑晾
“皇上这不是知道了?”
乾隆帝捏了捏手指,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皇后的面前,柔声开口道
“朕并不知道,是这么多的缘故。”
昨日还觉得她太娇气了些,只是昏睡这些日子,就委屈的哭了那么久。
皇后坐在窗前,安然静谧,美好的像是一幅画儿。
她坐在乾隆帝的面前,乾隆帝站着,高大英武的身姿,几乎遮挡住了皇后的所有视线,她无奈的瘪了瘪嘴巴,伸出来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勾上乾隆帝腰间的玉带。
嘴角展开了一抹笑意
“正如皇上所的,都过去了。”乾隆帝看着皇后温润如玉的耳垂,白白嫩嫩如同白玉一样无暇,想起来她从前可不是这样淡然的性子,如今倒是与当年的孝贤皇后有几分相似了,任何事情在她面前,仿佛都是淡泊如水。
年岁渐大,便更加怀念从前那段吵闹喧哗的日子了,殊不知,安静宁和才是生活的本质。
他想着皇后从前是受不得半点儿委屈的,太后稍一责罚,就会来到自己这儿哭鼻子,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儿开始变了呢?或许是那一年德州产?
她变得隐忍,有什么事情,什么委屈,不会再想着第一个来平自己的怀里。
从前自己还为此感到欣慰过,觉得皇后长大了,不再是像一个姑娘一样了,可是如今回头想一想,自己还是更喜欢那个姑娘。
他看着窗棂外头,杭州城淅淅沥沥的雨,像极了江南女子低声的啜泣。
之前,皇后也不喜欢这样的气,是太吞吞吐吐了,她更喜欢晴朗的京都城,如今却也可以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看着窗外的雨幕,她会想些什么呢?
乾隆帝悠然的吐出来一口气,伏下身子,捏了捏皇后的手指,轻声的开口道
“你在这儿歇着,朕要去皇额娘那儿一趟。”
于情于理,自己也该去皇太后那里问安一次了。
皇后低垂着眉目,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打出来一大片阴影儿,她轻轻的点零头。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儿。
慈安堂
这里是皇太后在杭州府中居住的地方儿,安静沉谧,一场春雨,将这里渲染的更加阴郁了些。
太后端坐在正殿内,身上穿了一件宝石蓝色的褙子,腿上还搭着一件儿上好的狐皮,色泽鲜艳,应当是新鲜的狐狸皮,她手中悠悠转动着一串儿佛珠,嘴唇时而开合,想来是在喃喃念着什么佛语,
实在是有些可笑,嘴上口念弥陀,想来佛家不主张杀伤,而身上却披着动物的毛皮,不过是在洗涤自己过往的血罪罢了,
殿内焚着檀香,崔嬷嬷恭敬的站在一旁,二人面色平和,一言不发。
是乾隆帝的到来,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吴书来扬着手中的拂尘,在殿外尖声开口道
“皇上驾到。”
皇太后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微微眯着的双眼,看向门外,一袭明黄色的衣角出现在视线内的时候儿,她的脸上才肯浮现出来一丝笑意。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乾隆帝的声音在殿内响了起来,崔嬷嬷看着乾隆帝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他的来意,只是无声的弯了弯身子,而后悄然的告退了。
毕竟是自己的手打了皇后的大宫女,乾隆帝如果真的是来问罪的,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吴书来自然也留意到了崔嬷嬷的离开,只是绷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皇太后满脸堆笑的摆了摆手道
“皇帝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乾隆帝已经站起来了身子,他缓缓的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道
“儿臣身子乏累,也有几日不曾过来问额娘安了。”
皇太后眼神上下的看了看乾隆帝,笑着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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