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只能赔笑道
“皇兄别生气了,臣弟还有事要禀告呢,请皇兄移步书房罢”
言罢他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皇后,笑嘻嘻道
“今日奔波劳碌,还请皇嫂早些歇息罢”
乾隆帝便也站起身子,嘱咐了一旁站着的玉琈道
“既然如此,玉琈,陪皇后去歇息罢”
言罢乾隆帝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抬起脚步来朝外头走去,弘曕急忙也跟了上去,还对皇后拱了拱手道
“皇嫂,我就先告退了!”
皇后脸上挂着笑意,颔首道
“快去罢……”
瞧着二饶身影都出令内去,皇后心中百转千回,她实在看不透乾隆帝,太多太多的时候,自己都分不清他是真的疑心太重还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兄弟。
玉琈上前一步,乖巧的扶着皇后的胳膊道
“皇后娘娘,奴婢扶您去休息罢!”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臂道
“虽在宅院内,也不要这样称呼”
玉琈便恭敬的点零头道
“是,夫人”
玉琈搀扶着皇后出了内厅,后头就是长长的一条走廊,直到尽头,一路上都开满了金贵的秋菊,还有秋海棠花,将这院子点缀的十分热闹。
实在难以想象,弘曕那样粗糙的一个男子,居然也能有这些闲情逸趣来拾掇花花草草。
玉琈指着不远处的池塘笑道
“您看这园子多好看,我从不知道宫外也有这样富贵的好地方”
皇后想起她刚刚冒冒失失的话,急忙停下了脚步,轻轻拉住她的手道
“玉琈,方才这样的话,往后不要在老爷面前提起!”
玉琈也想起来自己方才失言的事情,脸庞微微的红了红,她点零头道
“奴婢失言了,主子恕罪!”
皇后目光看向这园子里的名贵花草,语重心长道
“你不相干的一句话,就可能为人招来杀身之祸,伴君如伴虎,眼里头瞧到的事儿啊,未必就是真的”
人人眼中都瞧着乾隆帝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皇后心里明白他在忌讳什么,他最是个这样疑心敏感的人,他心里头,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弘曕和弘昼的。
玉琈似懂非懂的点零头道
“是,奴婢明白”
皇后也怕这样话伤了她玩闹的心思,便又调笑了一句道
“你从前在宫中是个最谨慎的人,怎么如今一出来什么忌讳都没了?”
玉琈在宫中,虽然话不中听,为难过宫女,可到底心底善良,又伺候皇后多年,耳聪目明的,虽然有时候心直口快,可她心里头明白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如今到了宫外头,可真真是露出来本性了。
玉琈无奈的笑了笑道
“奴婢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用了,您在宫中和外头,也不像是一个人呀!”
皇后在宫中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冰冷的,凤冠带在她的头上,有的只是端庄大气,华贵明亮,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看着令人舒心,像是江南水乡的一抹睡莲一样温柔。
皇后今日也乏了一了,见她这样打趣自己,忍不住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道
“真是给你些脸面了,连我也敢打趣!”
玉琈低下头去笑了笑道
“奴婢知错了”
主仆二人笑笑,便也顺着长廊走远了些,玉琈伺候皇后回到了房间里头,宽敞明亮,窗明几净,还挂着淡紫色的绸幔,怎么瞧,也不像是六王爷这样的一个大男人布置出来的宅子。
玉琈见此也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她转身冲着宅院里头伺候的奴才开口问道
“你们这宅子里头,可还住着什么别的人?”
婢女也是第一次得见皇后,吓得几乎不敢话了,六王爷,是曾经带回来过一个女子过夜,可这样的事情,六王爷再三嘱咐过不许乱的,她便摇了摇头道
“回姐姐的话,只有王爷一个人住!”
玉琈了然的点零头,便也进了屋子里头去伺候皇后了。
皇后今日也疲乏了一整日,等到玉琈稍稍收拾了后,她便也窝在了软榻上歇息。
书房
乾隆帝手握着六王爷弘曕弹劾魏松的折子,六王爷恭恭敬敬的站着,双目肃然,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模样。
乾隆帝看罢手中的折子,缓缓的放置桌案上。
书房里头静谧的很,沉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
乾隆帝慢慢的站起身来,背过手去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
六王爷弘曕见他这般,拱手道
“魏松自从鄂容安在任时期便勾结他,中饱私囊,开办盐矿,买卖私盐,事发之后,皇兄却只贬了鄂容安一饶职位”
乾隆帝看了看站在下头的弘曕,还是无法相信魏松到底是个这样的人,便开口道
“魏松为人正直,朕赏赐他的东西他都赈济灾民,如今却做出这种事来”
六王爷弘曕见他字字句句还是包庇着魏氏,便从袖筒内掏出两封信件来
“这是鄂容安写的供词,皇兄不信?这里还有现任两江总督尹继善亲笔信”
乾隆帝接过仔细看了看,恼怒的大手一拍桌子。
六王爷弘曕从容不迫道
“魏松是令贵妃的堂弟,他仗着自己叔父管理内务府事务,堂姐为妃,在京城自然不敢做什么,可到了两广富庶之地,便胡作非为,桩桩件件,损害我皇家脸面”
弘曕与这魏松本是并无什么过节的,魏松虽然做的过分,可弘曕也不是那样多管闲事的人,只是瞧不惯魏氏一族鸡犬升的做派罢了,偏偏弘昼想着为皇后出口恶气,处处找魏松的茬,这魏松呢,也是自己个儿往枪口上头撞。
前些日子在邵春楼里头,居然敢调戏了徐月娘,杭州一带,大都晓得徐月娘如今卖艺不卖身,是被金主儿给包下来的,可魏松不服气,财大气粗的非要为难徐月娘,幸而后来没有惹出什么差错来,若是不然,六王爷弘曕可就不仅仅是上折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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