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看了看,:“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咱们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宫,沈若华乘上轿撵走了一阵,到了一处拐角,便被杨清音的人拦了下来。
她走下轿撵上了杨清音的轿子,杨清音的轿子里似乎还烧着炭,沈若华刚走进去便皱了眉。
“气还不冷,表姐怎么连炭都烧上了。”沈若华看了眼她手里的暖炉,“表姐真的病了?”
杨清音将暖炉塞进沈若华手里,沈若华接到手中,才发现暖炉是没有温度的。
杨清音无奈道:“还不是以防外一,这做戏要做全套,毕竟现在皇后盯得紧。”
沈若华回忆了须臾,笑着道:“我记得这次出征,陈殷也跟着一起去了,哥哥家书中提到他在此次战事中十分英勇,每每都冲在前面,战功赫赫,皇帝此次嘉奖的名单之中他也是排在前面的,我要恭喜表姐了。”
杨清音笑容微淡,“当初千算万算,没算到湖国和东岳的征战,他战功满满虽好,可如若如此,当初你帮我出的法子就派不上用场,此事若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必定让皇帝和皇后抓到杨家的把柄,他本就疑心祖父,这样一来岂不是更甚。”
“表姐错了,表姐焉知陈殷的身份水涨船高,不是件好事?”沈若华抚摸着手中冰凉的暖炉,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外公名下学子无数,皆是外公的拥护,于江山社稷而言这些人必定是可用之人,可对皇帝而言,这些人始终有威胁。”
“他一度怀疑杨家功高震主,有造反之嫌,那从杨家出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他的心头刺,名声越高他越惶恐。而相比较文官,从杨家人名下出来的武将才是最麻烦的,这些人他会更分出心思打压,能让他放心用的,少之又少。”
杨清音没有否认,这一点已经十分明显了,想她父亲名下出来的武将有多少,现在的官职却还是不大不。
她道:“我担忧的就是这个。皇帝连这些,只和杨家有一点关系的人都不放过,怎会容许我嫁给陈殷。他怕还会以为是杨家蓄意拉拢陈殷。我现在就担心这个,偏偏现在皇后还不依不饶,我每日愁的都睡不着觉。”
“陈殷不娶你,皇帝在位一日,他的仕途就始终不会好看。若是他娶你,结果最差也不过是和不娶你一样,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担心,至于皇帝同不同意,只要演的真,他不同意也要同意。”
“只要先打消皇帝和皇后的疑心,一切可成。”
杨清音若有所思的捻了捻指腹,摆摆手道:“不这些了。今日我进宫见到孟银秋了,她看上去过得还不错。似乎全心全意在为皇后做事,这人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你可要早日将她解决掉。”
…
…
坤宁宫
皇后扶着额侧躺在内殿的贵妃榻之上,殿中央香炉内卷起几缕青烟。
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孟银秋手端着托案漫步走进殿中,屈身放在令内的圆桌上。
“娘娘,喝口茶润润嗓吧,您今日和杨姐走了那么多的路,想必累极了。”
孟银秋将茶督皇后眼前,皇后眨了眨眼睛醒神,伸手端了过来,“本宫倒是不累,就是心里有一口气。”
孟银秋忍不住微微一笑,“娘娘若是气杨姐,奴婢觉得大可不必。”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娘娘是东岳的皇后,是下女子的表率,亦是下女子之首,杨姐的姻缘也躲不过娘娘,若是娘娘不松口,杨姐还能嫁给谁去?”
孟银秋眼睫稍敛,笑里藏刀,“娘娘现在和杨姐交好,是放低身份抬举她,她若识相那皆大欢喜,若是不识相,娘娘的身份摆在这里,她难道还能忤逆娘娘吗?”
皇后将茶盏往下放了放,睨了一眼孟银秋,红唇稍扬,“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怪不得他你死了可惜,原来你是扮猪吃虎,可真是好演技,将本宫都骗过去了。”
孟银秋顺势跪下,“娘娘恕罪。奴婢之前是因为身不由己,如若奴婢不演,在羌平王府之中,恐怕早就被王妃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奴婢这条命是娘娘捡来的,奴婢愿意一辈子帮娘娘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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