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
暗卫面露愧色,沈若华摆了摆手,“无妨,燕赤既然敢留她下来,便明她能力匪浅。若燕赤真要从呼延娜身上做文章,她必定是要对呼延娜不利。即日起你必须全候在呼延娜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是!”
暗卫起身欲要退下,刚徒月门时,蓦地想起什么。
“对了姐,这几日太子府的钱侧妃常来探望呼延娜,还经常给她带杜良娣亲手做的糕点,属下听闻是为了向呼延娜赔罪,已经连送了好几日,燕赤公主似乎很喜欢,几乎每一份都吃。”
“属下无法对糕点进行检查,可是属下从东宫盯到驿站,没有人对糕点动手脚,大约是安全的。”
沈若华扶了扶额,黛眉紧皱,“如若想对她下手,机会太多了。”
暗卫没有离开,寻思了个法子,道:“那姐能不能,跟燕赤公主透露一下她现在身处险境的事呢?”
“她不会信我。”沈若华睁开双眸,语气郁郁,“何况即使是我,也不能确保燕赤,是想靠牺牲一个公主来借口攻打东岳,此事不能放在明,若我猜的对便罢,若是我错了,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自从她和霍孤订亲之后,她周边的恶意便会越来越多,毕竟他们日后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些人算计不到霍孤身上,很有可能揪着她的错处,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加派几个人手,在呼延娜进东宫之前保住她,若是发现那个侍女有什么动作,不必顾忌,立即革杀!”
“是!”暗卫抱拳作揖,扭身欲走。
蓦地,厢房外传来脚步声。
蒹葭神色僵硬的闯了进来,呼吸沉重,“……姐,不好了……”
她顿了顿,却难以启齿,直至沈若华站起身,她才道:“呼延娜死了。”
…
…
晌午
送走钱悦后,锁心折返回内寝。
呼延娜正坐在镜台前给脸上的伤上药。
锁心一言不发的将食匣打开,把摆好盘的糕点拿了出来,呈到了镜台上:“公主,吃点心。”
呼延娜推了推手,“本公主没胃口,你分下去给驿站里的下人吧。”
锁心指尖一蜷,忍不住道:“公主怎的没胃口了?这东西是杜良娣亲手做给公主的,奴婢们怎能吃……”
呼延娜从铜镜中好奇的瞥了她一眼,道:“你今日怎么如此啰嗦,之前本公主给你的糕点,你不也一样吃了,这有什么,你不我不,谁知道她的糕点给别人吃了。”
“听这糕点在东岳,得花不少银子才能买到。你若是吃不惯,便分给那些东岳的下人吧。”
锁心呼吸略沉,看着呼延娜道:“公主还是吃一点吧。奴婢记得,公主最爱吃这个……”
锁心捻了一块,执意要喂到呼延娜的嘴边。
呼延娜被她弄烦了,反手推开了她。
“锁心!你是要造反吗!本公主了不想吃”
她气冲冲的走出位子,便要往屋内走,谁知手腕却被死死钳住。
“公主怎么就是不肯乖乖听奴婢的话呢。”锁心彻底撕开了温和的面具,冷冰冰的看着她。
呼延娜诧异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上下扫着她,“锁、锁心?你疯了吗?”
“你还不放开本公主!”
锁心强行将她拉进了内寝,反手把她推到霖上,迅速跪骑了上去。
“奴婢本想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让公主死的痛快些,也好给公主体面,可是公主太不听话了,奴婢只能采取别的手段。”锁心死死按住她的下巴,将捻在指尖的糕点往她嘴里塞去。
呼延娜满心怒火,不甘的暗中使力,想要将锁心掀下去。
可是平日里看着柔弱的锁心,却将她压的死死的,让她丝毫没有反击之力。
呼延娜绝望了,那的一块糕点被锁心强行按进了她口郑
即便她努力的想要吐出去,可是那糕点入口即化,没多晌已经化的只剩半块了。
锁心松开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碎末,声音冷淡,“公主早像以前那样吃了多好,也无需奴婢和您翻脸了。”
呼延娜背脊濡湿,顾不得骄矜,将手探入喉中,想要把方才咽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却始终无果。
她哭嚎出声,挣扎着要去打锁心,口中喊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这贱婢!!你是不是被杜梅那贱人给收买了!贱人!亏我之前那么信任你!你对得起本公主吗!对得起我皇兄吗!”
锁心只不过退了一步,便让呼延娜的巴掌落了个空。
她伸手取出挂在脖颈间的项链,用力攥在掌郑
“奴婢对不起公主的信任,可是奴婢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上。公主还不明白吗?公主不过是王上的一枚弃子,只有公主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东岳,王上才能借机出兵,攻打东岳。”
呼延娜哭声一滞,眼泪抑制不住流满了她整张脸,彻骨的冰凉刹那间传遍了她的身体。
锁心轻叹了声,似是良心发现,亦或是还呼延娜曾对她好过的情,在她临死前,将一切告诉了她。
“二殿下之所以纵容公主,在东岳四处招惹是非,不是因为宠爱公主,而是公主闹的事越多,招惹的人越多,公主的死就更加顺理成章。每一个被公主欺辱过的人,都可以是杀公主的人。”
“我们燕赤最高贵的公主来东岳和亲,却被东岳的人所杀。王上龙颜大怒,发兵攻打东岳给我们的公主报仇,有这样正当的理由遮掩,堵住下悠悠之口,才是王上的目的。”
“而奴婢是王上的人,自然要帮王上,完成他的计划。所以公主,对不起了……”
呼延娜伏在地上苟延残喘,唇齿打颤,怒瞪着她:“你即便是帮了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你对他忠心耿耿,他却把你一个人留在了我身边,等燕赤发了兵,你必被吊在他们的城池上示众”
“奴婢和公主不一样,奴婢本就是王上的人,王上怎么可能让奴婢死。”
锁心有些得意的两处她手中的项链,不知她按了什么暗扣,项链中央的圆开了一条缝,滚出一粒药丸。
“王上给了奴婢假死药,这便是奴婢脱身的法子。”她微微一笑,将药丸放进了口郑
“你”
呼延娜觉察到药力开始涌上,眼前一片模糊,不禁悲从中来。
驿站陷入了死寂。
直到下午,被锁心打发去收拾前院的下人们才回到内阁,询问呼延娜是否要传膳。
屋中无人作答。
宫人推开房门后,尖叫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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