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没搭理我,兀自与兄长交谈着,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是她,有些惊疑不定。
这怎么可能呢?霍卿明明是个男人啊,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于是不死心地前质问道:“你究竟是不是霍卿?你到底是谁!”
她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如你所见,在下慕黎,乃是青阳王正妻,昨日刚成婚。”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朝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当初霍卿亲口承认的自己是男人,还说什么断袖之癖早已不是新奇之事,怎么会是女人呢?又怎么会是兄长昨日才迎娶的青阳王妃?
若真如此,那我这五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我为了找她,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搭自己的性命,这又算什么?真是……可笑至极。
我又认真地看了看眼前之人,确定了这张脸就是霍卿没错,忍不住道:“怎么可能,我不信!你就是霍卿,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你就是霍卿,对不对?你告诉我,如今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我不可能会认错的啊,哪怕是一面之缘,可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能看见她的脸,她当初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是这样呢?
霍卿对我的质问充耳不闻,挨着兄长坐下后,十分顺手地拿过了兄长给他倒的茶,瞥了我一眼后,朝兄长道:“青筠,你这弟弟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我有些拿不准霍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做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兄长,兄长却示意我不要冲动,我也只好耐着性子站定,等着兄长问她。
在我殷切的期盼下,兄长终于开了口:“五年前,你是不是去过半夏城?”
嗯,不愧是兄长,果然问得比我犀利多了。或许霍卿只是她用过的一个假名,甚至连当初的身份都是假的,所以我一直问她是不是霍卿,她可能没有印象,可事情发生在半夏城,若是她去过,就一定会有印象的!
我给兄长递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转头盯着霍卿,想看看她听了是什么反应。
可霍卿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兄长,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记得什么霍卿,更不记得我了。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我和兄长已经确定了她就是霍卿,于是愣愣地问道:“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扶了扶额,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该不是真都忘了?
兄长只能细细解释道:“他是我的堂弟,也是弑神殿的大护法,又名刑放。五年前,弑神殿的势力还不如今日,但已经从冥天盟手里夺下不少地盘,虽然根基不够稳固,却也隐隐有了崛起之势。可有一天,冥天盟忽然派人进攻,我们的一处堂口,势头非常迅猛,不过当时我并不在弑神殿,阿敏便带人去驰援。”
兄长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让我自己说接下来的事。见霍卿仍旧一副懵懵的样子,我捏紧了拳头,狠下心接过了话茬,把当初的事一一说了一遍。甚至把“陪他我一晚”那句话都说了出来,可是霍卿脸还是没有出现什么别的表情,也没什么大的反应,似乎只是觉得有些好玩而已。
她的反应被我尽收眼底,我只觉得一颗心凉了个透,只觉得就算是跟人争地盘被一箭穿心那次都没这么疼。
这时,兄长忽然道:“那你当时可答应他了?”
这句话仿佛踩到了我的痛脚,我立即反驳:“怎么可能,我当然没有!”
可回忆起当初霍卿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还是止不住地红了脸。
兄长审视一般的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看透似的,我只觉得在他这样的目光下自己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这些年我的变化兄长自然是看在眼里,如今说破了,他一定能猜得到,我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霍卿……
未免兄长胡思乱想,误认为我是那等不知羞耻,对男子都有非分之想的人,我继续道:“当时是她自己主动出手救了我,事后非得说我欠了她人情,要我以身相许的,我可没答应他!我佩剑的那串红穗子就是他留下的,说是、说是定情信物……”
我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解释道:“不过我留着那红穗子只是为了提醒我当初的耻辱,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他,然后将他斩杀于剑下,一雪前耻,并非是想、是想……”眼看事情被我越描越黑,我险些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了下去。
这时,兄长打了圆场,“阿敏,我问你,你为何就那么肯定她就是你要找的人?方才你自己也说了,当时救你的是个男子,可慕黎却是女儿身,你确定自己没看错吗?”
“我怎么可能认错!”
见兄长怀疑我,我立即反驳道:“当时在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敢保证,她就是霍卿没错,虽然时隔五年,她的相貌已经有了些变化,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
或许是我太激动,声音拔得有些高,兄长皱了皱眉,提醒道:“阿敏,你小声一些,这可是青阳王府,不是半夏城,府内耳目众多,你这般大呼小叫,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点破事吗?”
“……哦。”见兄长这么说,我只得安分下来,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把目光落在霍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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