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楼,并未看见顾清风,只有阿娆一人坐在堂中,对着一桌子吃食发愣。我四下看了看,没发现顾清风的身影。
阿娆见我站在楼梯鬼鬼祟祟地张望,也不下来,出声道:“别看啦,顾先生去找雨休了。”
我送了一口气,总算不用面对那么尴尬的场面,见阿娆在偷笑,我正色道:“我又没找他。”
“好啦,少主快些吃饭,我与你边吃边说。”阿娆也知道我好脸面,不拆穿我,当下拉了我落座,给我添了一副碗筷后,开始同我讲查出来的那些结果。
“今日一早消息便传过来了,想着你还未起身,我便自己捋了捋,你要看原件也可,都在这里了。”
说着,她拍了拍一旁的几份卷宗,继续道:“都是紧急抽调过来的,颇费功夫,且不止是我们炎华宫的消息,内容又多,说的又杂,方才我已看了一遍,我便简单与你讲一讲。”
我点点头,一边展开一份卷宗一边往嘴里塞包子:“好,我边看,你边说。”
见我急匆匆往里塞,阿娆倒了一杯热茶给我,嗔道:“你慢些,那么着急做什么?可别噎着了,索性不是什么要紧事,没查出什么来。”
我心道:你哪里知道我是要干净吃完好搬着东西进房间去捯饬,免得待会撞见顾清风,两人见了面尴尬?
面却是半点不露,笑着应了:“好。”
“据密档记载,这七巧进炎华宫时年纪很小,听说那时候华陌很喜欢四处寻找孤儿和弃婴来培养,这七巧就是这样被寻进来的,当然,我并不保证她不是被炎华宫的人抢来的。”
阿娆兀自摇头晃脑,开始了每天都要做的事——念叨:“这七巧打小表现就好,学什么都快,生的又伶俐可爱,颇招人喜欢。这般出色的孩子,华陌自然也注意得到,是以对她也十分倚重。我记得少主先前与我说,她曾嚣张地告诉你,炎华宫少主的位子应该是她的,这一点她说得其实没错。”
我微愣:“怎的?她还真做过少主不成?可也没听说过在我之前,炎华宫有过一任少主啊。”
“非也。”阿娆摇摇头,故作高深,见我似乎被她吊足了胃口这才道:“当时华陌很宠信她,经常去哪都把她带着,时常亲自教导,很多重要的事情也交给她去做,炎华宫下下都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当时她虽然只是流云阁一个小小的主事,却比流云阁阁主还要威风,在炎华宫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
“她是出自流云阁的?”我还未翻看到那里,听阿娆这样说起,便随口问道。
阿娆仿佛得到了鼓励,喝道:“没错!她正是出自流云阁。卷宗说,七巧当年小小年纪便内力深厚,手段狠辣,杀人无数,奈何又生的好看,乖巧得像个瓷娃娃,所以武器也使得奇巧,不似一般弟子那样俗气。”
“她以红色丝线杀人,有时丝线穿针,有时时穿着银铃,那一缕缕的丝线并非普通丝线,传闻是来自圣域的火焰蚕所化,每一根都是极难得的珍品,面穿的银铃也不是普通的铃铛,而是摄魂铃,凭着这两样武器,她才能所向披靡,跻身四大护法的行列。”
“她的武器我倒是领教过,断空山时她在我背后偷袭,银针就擦着我的脖子过去,力道之大,足以刺穿我整个脑袋。”
想想当时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换做是我,我根本没办法把内里控制得那般精妙,我的内力虽然精纯浑厚,但很是霸道,许是与我用的兵器有关。想来使刀的人行事总是粗一些,内力便也没那么细致罢。
阿娆似是看出我在想什么,笑道:“七巧能控制数道红绳化作夺命剑,足以见得她在内力的精准和收放下了很深的功夫,少主也不必心心念念,少主用刀,本就要求内力刚猛,否则怎么使得出那些复杂的刀法来?就像你若让七巧去动刀她也玩不转,这是一个道理,各有所长。”
我轻笑:“你倒是最甜,惯会安慰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七巧这一路顺风顺水,在四大护法中也隐隐成为别人最忌惮的那一个,可四大护法却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直到现在,华陌权势被夺,七巧和媚娘才现出身来,也不知道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另外两个护法又是不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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