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千越艰难出声,“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四姐,这世界黑白难辨,但若是连这样的仇恨都要一味德忍让不言的话,这世间的恶只会更猖獗,我……”
他还想去争辩些什么,却觉得万般的委屈和愤恨却让他突然语塞。
他自然是恨极了这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是非混淆,连罪恶都能被抹的干干净净的世道。可是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是薛琬。是相护相守的亲人,亦是历经如此多的变迁之后依然愿意为彼此而抛开一切的朋友……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拿剑对着她了。
“我知道,我现在或许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最为公正的答复,可是千越,这些人之中也有和当年莫家枉死的一样无辜的人,你若是真的动手,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长公主。”偃师沙哑的声音响起,他拄着自己的拐杖,“何为无辜?这些眼下享受着文家的高权富贵,但这富贵之后又都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你身后那几位,便是头几个逃不了干系的。”
“他们……”薛琬刚要开口,身后的慕颜清却走前来。
“衡儿,这些事情,已经分辨不清了。”
薛琬只觉得内心深处那份绝望正逐渐侵蚀自己,直到自己全身僵冷。
“十几年前的恩怨是非,莫家做了多少事,有多少无辜之人。文家又做了多少事,有多少无辜之人,如何还能一一计算?”她握了握薛琬冰冷的手,“就像那把白虹,每一个拿过他的人,何尝不是有过自己的正义呢?”
千越再次看了看自己手的剑,垂着首,脚步竟也往后退了些。
偃师见状喝道,“千越是忘了,那些躺在坟墓之下的人,你的家人,都是怎样的下场了么?十几年前他们便被这些自诩是正义之辈,以那样龌龊的把戏屠杀殆尽,如今你又要往后退了么?”
“偃师,我只是……真的不想做那些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不是不知道,文家,包括长公主,都是怎样的为一己之利而不顾他人生死的人!”
“那偃师您现在,又何尝不是呢?”薛琬略昂起了头,高声驳道,“时移世易,当初动手去杀莫家人的,如今还剩下多少依然在您的面前?”
“正是因为您根本无从去查找,也不愿将昔日痛楚放过一丝一毫,所以即使真是无辜,您也不会放下分毫。”她眼色凌厉了许多。
“您如今带着这些被你或哄或骗便跟着你奋不顾身走这一遭的离宗人,可有半分为他们考量过,又是否考量过半分白黎,还有宗内其他人?”
“你莫要牵扯他们,此事与离宗其余人无关!”偃师大怒,手中的木杖狠狠砸向地面。
“既然做了,哪里会无关?”白黎这时赶了过来,却正听得偃师说这一句。
“宗主,宗主……”偃师和千越身后的弟子看到是白黎来了,都互相看了看。
“偃师瞒的可真是滴水不漏啊。”白黎看了看前来参与此事的人,“而且本事了得。”
“宗主,偃师他也是有苦衷的……”后面有人为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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