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萩娘猜的一样,这徐府的宅子和那些藩镇刺史的官邸一样,前面半圈是办公的外院,后面大片大片的房舍便是徐家的宅院,一样是并不追求有多精巧,而是都有着实打实的又高又厚的外墙。
徐沐亲自领着众人进去,一路向他问好的家奴和官吏不计其数,他都只是点头微笑而已。
进了内院,他才随意地伸了个懒腰,对候着的侍女说道:“这几人先带去客房休息,再去前院命人喊几个军医来给这位郎君看看伤处……”
为首的侍女忙说道:“阿郎在等您呢,您还是先去书房吧。”
徐沐皱了皱眉,这才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那侍女温柔地笑了笑,几乎是目送着他远去,这才转身对萩娘诸人露出客气的笑容,淡淡地说道:“请随奴婢来……”
许是萩娘心理作用吧,她总觉得这看似温柔文雅的侍女对自己似是颇有敌意,一路瞥了自己好几眼,似是在观察自己似得。
同为女子,她自是能猜到,这侍女究竟是为何会如此。
故而当她礼貌地问道:“这小院共有六间屋子,两间正屋,四间侧屋,奴婢要怎么为各位安置才好?”的时候,萩娘便自然而然地说道:“我与我夫君住正屋,再安排两间临近的侧屋给这两位即可。”
果然那女子听了,面的笑容立刻真诚了许多,立刻便欢欢喜喜地安排了住处,就连铺设帷幕之类的小事都细细地嘱咐到了,又殷情地安排侍女们侍奉萩娘沐浴,简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寄奴却是浑浑噩噩地被众女推去更衣,自从萩娘说出那句“我夫君”,他便觉得自己脸一热,脑海中简直是一片空白,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然而那种无比舒坦的喜悦之情,却是难以掩盖的。
徐沐走近书房的时候,原先颇为欢快的心情却是沉重了起来,想到叔父那严肃的面容,他便不由自主地收敛了面的欢颜,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果然,徐城主见了他,便严肃地问道:“人都带来了吗?”
徐沐忙行礼道:“已然安置在客院了,一共四人,三男一女。”
徐城主皱眉道:“四人?先前不是说近十人吗?”
徐沐微露赧色,低声道:“叔父,除了已然确认仙逝的竺法汰大师外,他们应是共有八人,然而其中一人生死不明,其余三人又远在荆州,侄儿不敢过于露了行迹,便没有去,若是您觉得有必要的话,侄儿这便去走一遭便是了。”
徐城主沉吟了一番,点头道:“也罢,你考虑得很是周全,明日便带他们来见我。”
徐沐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是。”
徐城主见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沐儿,我知道我对你,从小便过于严厉,不过你应该明白,叔父已然老了,又没有子嗣,而你父亲和妹妹又……罢了罢了,我不再和你说这些老生常谈了,但是你要明白,振兴这个家族的责任,终究是要落在你身的,你绝不能忘了这国仇家恨,我们颍川徐氏,曾是多么身份贵重的宗族,如今却要躲在这偏远之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你可千万不能忘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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