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完全是睁眼说瞎话,这里若说有人需要陪伴,自然是妙音这个刚生产完不久的孕妇,更何况这是在萩娘的院子门前,走去萩娘的院子不过几步路,走回妙音的住所却还要许久,再说,桓玄这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迷路滑跤不成?
所以这真正的意思,两人自然是心照不宣的,桓玄听她说了这话,嘴角果然更加扬了。
然而还没等他点头,夕儿却意外地抬起了脸,疑惑地望着妙音,问道:“主子,您如今这样虚弱,奴婢若是不陪着您回去,又怎能放心呢,阿郎虽然也是主子,但毕竟是个男子,比起来,夕儿还是更应该在您身边服侍您才对呢。”
妙音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为难地望着她,想要说些责怪她的话,却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哭笑不得。
桓玄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这也算是位者的一种宽容吧,对于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美貌女子,不管是萩娘也好,夕儿也好,他都反而有一种更加关切的心情,特别是夕儿,每次看见柔弱无助的她,他总觉得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情绪来。
先前夕儿低着头,他也没看清,如今却清楚地看到她脸犹有泪痕,忙问道:“夕儿,你为何哭了?”
妙音心中大急,只怕夕儿乱说话,反而连累了萩娘,但是此时她却不能挡在前面帮夕儿回答,只能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微笑表情来。
夕儿果然是先看了看自家主子,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阿郎,奴婢没有哭,方才被灰迷了眼睛,幸而主子帮奴婢吹了出来,不然如今看来还要更丑呢。”
她的掩饰之意桓玄怎会看不出来,妙音心中更为焦灼,然而桓玄只是用他那双迷人的眼眸定定地注视了她一会,便轻笑出声,淡淡地说道:“沅儿,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他说着便毫不留恋地走了,果然是往萩娘的院子去了。
妙音不安地看着夕儿,轻声说道:“夕儿,你不可能一辈子假装不懂事的,阿郎的心思,我不信你不明白。”
夕儿迷茫地抬眼问道:“主子,难道您并不爱阿郎吗?”
妙音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眼中满满的都是问号,似是真的十分不解。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答道:“这事我早就想对你说了,桓郎,他就像是一阵风,我要去抓住他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为我流连的时候,才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我曾有过我的幸福,我还有我的虎儿,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顿了顿,虽然心头有些隐隐作痛,却还是坚持着用生硬的语气说道:“夕儿,你该明白,以你的身份,想要拒绝主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方才你也看到了,桓郎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男子,他十分清楚你没有说真话的。这一次不追究你,是对你的宽容,然而主子不可能永远顺着你的意思,身为奴婢,你的职责就是服侍好主子,不论主子要你怎么服侍。”
对于妙音来说,这样的疾言厉色,已经可算是十分严厉的训斥了,先前她从未和夕儿将此事说开,也是担心夕儿误会自己的用意,然而现在看来,这孩子竟是十分不懂事,若是不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害怕,只怕下次还敢那么直白地顶撞主子,若是真的惹恼了桓郎,那就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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