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娘礼貌地向他行礼,客气地问道:“这位郎君,奴似是曾在哪里见过您,不知您是……?”
那男子亦是客气地向她回礼,故作谦逊地答道:“小姓顾,有幸曾为女郎画过一幅观音像,不知女郎可还满意?”
萩娘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难道,难道您就是,那个顾恺之?”
这可是闻名后世的大名人啊,她一时激动,竟然将他的名讳脱口而出,这举动甚是失礼,然而顾恺之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见她一脸兴奋的样子,仿佛见到自己是无的荣幸一般,不由得心中欢喜,笑道:“没错,我正是那个顾恺之。宝儿,你这小姑子还真是有趣。”
桓玄自然明白萩娘这莫名的动容是为何,自己当初第一次听闻这老友的大名时,也是傻眼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没法阻止顾恺之这口无遮拦的,只能任他不住口地“宝儿”“宝儿”叫自己,心中无比郁闷。
萩娘充满崇拜地望着顾恺之,却始终觉得他有些面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这样的人都能为桓玄所用,谯国桓氏的势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想来之前那副画,也是因桓玄所托,顾恺之才会为自己画的。
桓玄正一本正经地对顾恺之说道:“听闻这翠华宫中,亦藏有经年的美酒,只不过因多年失修,又无人打理,因此不知被放到哪里去了,你若是有兴趣,不妨……”
顾恺之果然很感兴趣,还没等他说完,便向外走去,一边说道:“宝儿,我去看看,若是找到,定然分你一半。”
他顿时没了那种稳重的样子,飞身便了屋顶,四下观察起来。
萩娘猛地想了起来,问桓玄道:“之前去我家驱魔的那个……那个什么子,白云子,难道就是……?”
桓玄果然笑着点头,得意地说道:“你交代的任务,我自然要派最合适的人前去了。”
萩娘顿时哭笑不得,这一定不是真的,顾恺之不仅为自己画像,还去自己家里装神弄鬼,简直是完全颠覆了她脑海中,课本那死板的人物描述。
但若是仔细想想也是啊,历史书一板一眼的描述,怎能体现一个古人真实的形象呢,有的人忙忙碌碌一辈子,在史书中只有只字片语,更多的人,就如同是白活了一样,完全没有在历史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即便是古人,在他的那个朝代也是真实存在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平凡而充实的一生,每个人都曾有过自己所追求的,所为之奋斗的东西。有的人追求安乐的生活,有的人追求封王拜相,有的人追求的可能只是温饱,这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人和事,许是历史书浓墨重彩的一笔,亦可能是遗臭千古的骂名,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为了实现自己的玉望的那些纠结,那些挣扎亦都是真实的。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历史书的世界,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世界的一员,一举一动都牵系着历史的发展,这感觉简直是太奇妙了。
这侧殿的耳房是平常不用的屋子,所以设备很是不周,十分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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