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易仲琛将人护在怀里出了众人视线,出了堂屋后转向另一侧,避开官府前来抓那杜家世子的衙役,转向偏僻的树荫下。
“刚才,你叫我什么?”双手禁锢着她的两肩,压在树后,沙哑的嗓音抵开喉咙口。
“先等等,让我先笑够了再。”弗陵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抱着肚子笑得弯腰。
杜家世子是经人授意来破坏弗陵的清白,可他当时到底也是吃得浑浑噩噩的,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
弗陵拉了那婢女做替死鬼,给杜世子做妾对她而言可是大的福,可是自己偏偏就不能让她如愿以偿。
至于杜家那纨绔骨头软,如今有那么多双眼珠子盯着,又有易仲琛和晋王的施压,等下过了堂,受了刑,还怕他不出来什么。
她忍了忍笑,直起身,“房内的香炉内燃烧的催情香,香味独特,我曾经在江南一青楼就听闻那里女人揽客都用这种香料,能将客人迷得神魂颠倒,刚才我从右相家姐身边走过时,便嗅到了,你让人去查查,然后,给我带一点回来。”
查催情香这事倒是情有可原,但要自己带这东西回来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你那老师我那爹常,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易仲琛忍不住又笑了,一方面担心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可一方面又不遗余力地给自己添麻烦,还真是始终心口不一。
枳的事按照律法程序在走,杜家世子也没能挨得住酷刑,该的不该的话也都控制不住地了。
右相家的姐在风口浪尖处,举步维艰,串通谋害和颐的罪名也洗不干净,虽然最后出事的另有其人,可偏偏有人声张要给枳撑腰做主。
是以,易仲琛越发忙得不可开交,算是彻底地跟右相一家反目成仇。
有人,弗陵太较真,不过是一个婢女却不惜赌上易仲琛的前程闹事,也少不得也有人会,易仲琛真是被那个女人灌了迷魂汤如今才稀里糊涂跟座师对立。
偏偏在这个时候,右相姐滥用催情香,形迹放荡,于大庭广众之下洋相百出,闹得沸沸扬扬。
水榭边烛光摇曳,时远时近的笛声轻扬悦耳,两岸处倒映着灯火璀璨,恰似繁星缀满星河。
弗陵撑着下颌,忽然觉得他这笛声幽幽,跟他如今的处境颇为相似。
“这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如何?”
“以前一个饶时候,也有过彷徨无助的时候,怕没有人理解,没有人知道,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有老师始终向着我,我就不感到怕。”
“要是哪你忽然倒下了,我也逃跑了怎么办?真的,我自私自利惯了,真的是那种会不顾你的安危逃跑的人。”
易仲琛仔细地想了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
弗陵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发誓你的是真的。”
易仲琛起誓,眼底难以掩饰的温柔,“我发誓。”
他不怕死,但怕她出事,他以为自己有能力能够护着她一生顺遂,可若最后真的没能做到,必会放她离去。
弗陵顿了一瞬,指腹在水面上打着旋,“算了,要是真有那么一,我和我爹肯定也跑不了,谁让我爹一直以来都觉得我靠不住,反而将你当儿子养。”
养儿防老,积谷防饥。
易仲琛问她,“怕吗?”
若是将来我出事了,你会怕吗?
“有时候不是你选择了命运,而是你被命运推着前行,被人压迫到这个地步,再不反抗就真的很没骨头了。要不然怎么会有官逼民反?”
“只是,如今晋王一直视你为友,若是将来你的身世暴露了,会否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弗陵语气微顿。
特别是在现在,前太子的死,与当今圣上也难逃其责。
他在朝为官,如何做到在仇人面前虚以委蛇?
“放心。”易仲琛眼神坚定,给她安抚的眼底:“我只是不想让我父母死得不明不白。”
过去的挽回不了,但现在如若有人欺负到他的人头上,那就别怪他争权夺利。
弗陵点了下头,是真的很怕他被血海深仇蒙蔽,又或者为了权利走到最后人怨鬼憎的地步。
像是上一世,易仲琛成了权倾朝野的宰相之尊后,扶持皇子,做鳞师,落了个挟子以令诸侯的骂名。
“你想见一见肃清王吗?又或者,你不想从我这里问一些事?”他出了心底的疑问。
“我见他干什么?他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弗陵拿过竹笛,唇角微凉,笛声浮动,月光浮影。
易仲琛笑了,做出退让和牺牲的一直是你,不觉得委屈吗?
他向来自私自利,可为了她也能铁骨柔肠,隐忍退让。
“你生辰什么时候?”
“我不清楚,也不过生辰的。”易仲琛喉结微动,问,“怎么,要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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