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钟潮生躺在行军床上,听着莫长川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他也变得毫无睡意。他知道要学会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有多难,毕竟父母去世、以及妹妹离世之时,他也经历过痛苦难熬的时期,只是他每次都很快就有需要投入精力之事,才让他的注意力能得到转移。
“尝试去信赖自己身边的人,学会向别人倾诉,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有时候倾诉比隐瞒更需要勇气。”白顾诗涵在医院对莫长川的这句话,这时候再次出现在钟潮生的脑海里,竟像是电影里的经典对白一样,许久都挥之不去。
当莫长川第十二次在沙发上翻身的时候,钟潮生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
“姐,咱们起来聊聊,好吗?”
莫长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钟潮生。虽然她每吃的药已经有一定的疗效,能让她的情绪保持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却不能保证她能无视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更不能保证让她成功入睡。她也坐了起来,拍亮了角几上的大白熊夜灯时间显示凌晨四点十七分。她的大眼睛下已经显出一圈浓重的青黑色,看起来十分憔悴。
钟潮生走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放到了茶几上。
“我听到你一整晚都在转身,猜你也许是有烦心事睡不着。”钟潮生坐到沙发上,双眼发直地看着窗外的灯光。
“嗯……”莫长川双手捧着杯子,轻轻点零头,还在矛盾着该些什么。
钟潮生知道她要出来需要适应的时间,因此也并不着急,尝试着找出一个话题:“姐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傅兰迪少爷?”
不太喜欢?莫长川心里重复了一遍,像是对自己的另一种拷问不喜欢?好像不是,其实傅兰迪从到大对她都挺好的喜欢?那倒不可能,只要跟他母亲有关的,包括他是薛晓露的儿子,她都感觉排斥。讨厌?算不算呢?反正每次看到傅兰迪一副百毒不侵像是戴着一副面具,永远都是笑嘻嘻的样子就会很来气。那……折衷一点,不太喜欢?
“好像……是不太喜欢……”莫长川自己也对这个问题有点不确定。
“好像?”钟潮生微微挑眉。
“嗯……我也不清……喜欢吧,那是不可能的,我看到他就来气。”莫长川半垂着眼道,“不喜欢,好像也不至于……所以就……选不太喜欢……”
钟潮生笑了笑,脸上落下了几道昏黄的灯影,显得十分柔和。他柔声道:“不用过于纠结,咱俩就是坐下来随便聊聊,不要太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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