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已经了。”
“我不信,你们都骗我。她到底怎么了?她在哪儿?”
“节哀。”
紫云噗通跪下了。这让无忧慌了主张:“师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师姐,王妃!”
紫云抬头伤心的哭求:“我不是什么王妃,我只是个丢了妹妹的可怜人。还望师弟渡一渡我。”
跟着赶来的云龙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八王扶起紫云,向无忧问道:“年前我传信不是还好转了吗?”
“无忧,你别骗我了……”紫云哭的泣不成声,“从你都最坦诚……别骗我了,好不好?”
八王安抚着:“夫人,先别急。听他。”
“紫冰师姐的伤很重。你们也该知道。本来伤情是渐渐稳定了一些。没想到遭人暗算……”
“是谁?遭谁暗算?怎么回事?”云龙激动地一把抓住无忧连连问。
“阿弥陀佛”无忧长长地叹了一声,“我们赶到的时候,师姐的伤口已经大出血。”无忧摇摇头:“止不住啊……伤口还有毒。”
“后来呢?”云龙追问道。
“师伯已经尽力了。诸位节哀吧。阿弥陀佛”
一句完,似乎山中的空气都静止了。好一会儿,紫云大喊一声“紫冰”晕倒过去。八王忙着照顾紫云,也无暇顾及云龙。直到黄昏的夕阳染红半壁山寺,才听到有琴音袅袅升起。
那是云龙在抚一曲凤求凰。当初的承诺尚在,而今佳人何往?一首凤求凰,犹如失去了配偶的孤凤凄婉哀怨,使人闻之泪下。
待云龙抚到第二遍时,竟有箫声相和,如泣如诉。唐人有句诗“抚弦心断绝,听管泪霏霏”,便是当时情境的写照。只是云龙却在这含思宛转听之凄然的曲子中,听出了些许的希望。
待一曲终了,落日也躲进了深山,光线暗了下来。他循着之前箫声传来的方向,找到后山的石壁处。一个人背身而立。云龙心中略喜,快步跑上前去叫道:“紫冰?”
那人回身,云龙才看清,原来是智痴和桑
云龙难以置信地问:“怎么是你?紫冰呢?”
智痴和尚把手中的箫一扬:“就是我呀。”
“不对!一定是紫冰!”云龙坚定地,“有两个音,只有紫冰每次吹都会转音。我不会听错的。”
智痴和尚见他满脸的泪痕都忘了擦,微微点点头道:“你对紫冰的心意,我明白。紫冰的箫是我教的。”
见云龙仍是满脸疑云,智痴和尚又道:“你抚到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时,有几尾杂音。我猜,是你的眼泪滴到了弦上。”
听此言,云龙知道自己期盼紫冰还活着,已经是痴心妄想了。他低头落泪他从未当着人泪落纷纷。
智痴和尚见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去者已去,生者还有很多路要走。保重啊。”
云龙点点头,抹了下眼泪,抬头望向智痴和尚,算是对他善意的回应。看到智痴和尚手中的箫,猛然间意识到什么,问:“紫冰留下什么了吗?”
“没樱”
云龙知道佛家讲求火葬,就算人和箫被烧了,可是他留下的那块玉呢?云龙心中疑惑,追问道:“真的什么也没留下?”
智痴和尚想了一时,道:“你跟我来。”
云龙的心就像一支风中的蜡烛,本来微微泛出一点点微弱的光,听到智痴和尚的话,烛火又在风中飘摇的时明时暗。他忐忑地跟着来到禅房。智痴和尚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这是紫貂捡到的。”
云龙瞧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荷包,心中痛楚。这本是太后给他们牵的线,可现在却……他把荷包攥在手里,又问:“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云龙拜别智痴,又跟一些和尚打听。和尚们只紫冰后来伤势恶化,年前就被人抬了出去,一路上都在滴血,应该已经不在了。只是谁都没有看到她何时不在,何时火葬。
云中心中的烛火似乎又定住了些劲儿,稳定了些。他拿定主意去了智聪方丈的禅房。
晚间吃饭的时候,八王不见云龙,问他人呢?祺瑞才吞吞吐吐答道:“云龙公子跪在方丈门外,无论谁劝也不起来。”
八王赶去一看,云龙端端正正地跪在院郑
无忧在一旁劝解:“去者已去,施主何必自苦呢?好歹吃一点吧。”
“就算紫冰真是不在了,总该告知一声吧。怎的无声无息地人就没了?”
“紫冰是寺中的弟子,自然……”
云龙不容商量地:“请转告方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要见到紫冰!”
“施主?”任无忧再劝,云龙再不答话。
八王知他难过,走过去弯腰:“云龙,起来吧。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王爷,您不用管我。我心里有数。咱们一定能见到紫冰的。”
八王怕他受了刺激,钻了牛角尖,又劝了几句。无奈云龙执意不停,只能任由他去。
第二一清早,紫云听云龙的事,也像看到希望了一样慌忙跑到后院。云龙的身子已经弯下来了,但仍用手撑在膝盖上,坚持着跪着。紫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什么也不关拍门要见方丈。
门开了,云龙原本垂着的身子一下子直起来:“方丈,弟子现在可以见一见紫冰了吧?”
方丈走到云龙身边,见他顺头汗流,前襟已经湿透了,脸色煞白,长叹一声:“纵是你长跪不起,老衲也无法还你一个紫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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