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后,我的右半个胳膊都被磨破,伤口深的地方还有血迹。但知道我受伤的人,当时只有在现场的6个人。”
配合我的解答,社长,小晴等人一起点头示意。
“部长,你知道被迫半吊在空中,只有一边威亚支撑时,那种钢索紧收缠入肉中的痛感吗?我本来完全可以直接停止演出,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有放弃的念头。
是你在排练的过程中不断告诉我们,作为一名演员,首先要对得起你的称号。演出过程中,不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要保持冷静,直到完成演出。
所以,在后台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犯人也同样深爱着戏剧,想要让它圆满展现出来,但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对我出手,才将选择权都交到我手上,这样至少心中的内疚感可以减少一些。”
“这样做并没有减少我的内疚感。说实话,当知道阿文(道具部的孙同学)发现钢索异常时,我还是很高兴你没有事。”
“部长,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没事,那后面这些‘小道具’怎么解释?
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完成演出的心情,但不论如何,借着戏剧社的名头做下这样的事情,就要做好被众人指责的准备。”
程零表情变得木然,之前对自己进行的心理安慰已经完全被撕开表面的伪善,不论之前部署的如何细致,灯光也好,威亚也好,再怎么将损失降低也无法解释他原本想要害人的恶意。
“既然你都已经明白了,也请告诉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放弃继续狡辩,程零最想知道的还是我如何确定犯人是他,
“部长,我之前就说过,我怀疑的是所有的戏剧社老成员,并不单是你。”
“啊?林同学,你也怀疑我吗?”
江映丞不满地插话道,
“是呀。就算你不来搭话,我也会主动找到你,你也有嫌疑。”
不想有任何的遮掩,对其他怀疑的对象,在说出这句伤人话的时候,我同时向他们鞠躬道歉,
“对不起,大家。之前怀疑你们,还对你们说谎,是我的错。就算是为了揪出犯人,这样的举动对你们也有伤害,辜负了你们的信任。非常抱歉!”
大家没有第一时间安慰我,或是笑着说出没关系之类的话,而是安静地等待我接下来的解答。
这才是正常吧,我想:没有人能够做到毫无芥蒂地释怀,这种交付出去的信任换来怀疑的伤害。完成道歉后,我继续解释,
“我让知情人隐瞒我受伤的情况,就是为了告知幕后之人他的计划失败。之后再创造出合适的下手机会,他就会有很大动手的概率。
威亚的断裂让我猜测那个人是社团固定成员的概率很高,首先他很清楚道路位置的摆放,检查的频次和方法。同时他应该也有过使用威亚的经验才能准确预判断裂的时机。
将人员范围缩小到社团内部时,我开始仔细回忆,今天下午这段时间出现在后台并有机会能够接触到道具的人。凭借我的动态记忆,成功将人员锁定在个位数,之后就是布局。
我对遇见的每一个怀疑的人都说出了钢索被人动手脚的事情,并表示那个人还有可能继续实施破坏,所以我们将之前准备好的替换衣服和道具检查好后转移了存放的位置。
为了配合计划的实施,我告知每一个知情人需要传递的信息都不同。
同时,我对大家说,因为不确定对方想要下手的对象,所以需要重新打乱你们需要出演的临时角色。
多亏这段时间大家的练习和彩排都一直在一起,也是为了防止演员的突发状况,对于临时角色的戏份大家都有一定的了解。
接下来,我只需要告诉每个人,我出演的角色和放置物品的位置都不一样就可以了。”
“啊,难怪那个时候,你会告诉我东西放在三楼的备用更衣室里,还有你的角色也和之前不同。”
江映丞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
“等等,”
程零打断我的话,提出他的疑惑,
“按照你的说法,要布置这样的局需要的在不同的地方放置衣物道具,我们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备用的物品。”
“确实没有,所有的衣服和配套的物品社团都会按照大,中,小三个型号进行采购,算上之前排练《仲夏夜之梦》的可以借用的衣服,即使是群众演员都会有三个尺码的衣物。如果只凭借三套自然不够,这个时候就需要采用时间差。
错开不同的时间,也是为了能够区分大家的行动。幸运的是,这个计划在第一轮就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第二轮,第三轮自然不用继续开展。”
“原来如此,你其实一开始就锁定了嫌疑最大的三个人开始第一轮是吗?”
“可以这么说,因为每个人的可能性都不同:就像破坏钢索,相较女生,男生的可能性更高。还有灯光和道具的安排等。
之前的设计直到我中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说明对方是很小心地再针对我。如果当时我没有强撑着上台而是直接退场的话,部长也会临时顶替我的角色吧。”
“是的,我的确做好了你退场的准备。虽然亲手在场上制造了以外,我果然还是不想让大家的努力平白浪费。”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作出伤害伙伴的事情,部长!”
子娴的爆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平时一向有话直说的她能忍到现在也不容易。
“对不起,大家,我没有什么好说。我不祈求你们的原谅,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是真心抱歉。社长,稍后我会递交退社说明书。”
“你就这样什么也不说的离开?程零,我讨厌你!”
子娴气愤地抛出这句话就哭着离场,担心她的小晴紧随其后。不仅是子娴,其他在场的老社员也不能理解程零的做法,只能目送他离开。
临走时,程零走我面前,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林蕊儿,你真是一个怪物。”
江映丞凑近问我,
“最后部长对你说了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他,
“祝我好运。”
“哈?什么意思?诶?你先别走,我还有一大推问题要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从头到尾解释一遍?”
没人理会江映丞的吵囔,房间里围观的人都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思陆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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