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瘾第一次发作之后,就没有再隔一周的时间,它频繁的在万琬体内作乱,第三次和体内的毒瘾对抗完,万琬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没了半条命一样,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暖的,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医生,半个月的时间能让我戒掉毒瘾么?”戒毒医师来检查万琬身体的时候,她觉得无趣和对方聊起了天。
“你想半个月?”听罢,已经有白发的弗洛伊德微微挑眉,颇有兴趣的反问。
“不然一周就可以?”万琬笑了,开玩笑道。
“噢,露娜,你在逗我?”弗洛伊德也愉快的笑了出来,她的精神如此阳光还有心情和他说笑。
万琬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她靠在床头坐着,弗洛伊德在诊断报告上写着记录,“这个月底我能赶走它么?”万琬依旧执着的问弗洛伊德,在她心里,不耽误下个月的婚礼是她唯一的目标。
弗洛伊德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认真的看向万琬,“这要看你了,露娜,我相信你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赶走它,但是”弗洛伊德顿了顿,眼神中显出一些悲伤的情绪,“你必须对你的身体状况有个清楚的认识,癌细胞”弗洛伊德没有继续说接下来的话,他认为万琬清楚的很,他曾在新闻上见到过这个万水集团的董事长,原来有段时间国际媒体对她的私生活可是喜欢极了,人们对这个年轻董事也是议论纷纷,包括她和西班牙皇室的恩乱情仇。
万琬转头看向窗户的位置,阳光此刻照在她的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可是澳大利亚要准备迎来它的冬季了,齐山却是万物复苏。
“秦先生是你的爱人吗?”弗洛伊德为万琬整理着床铺,一边好奇的问。
“嗯,他是我爱人。”万琬露出温柔和幸福的笑容,嘴角上扬着回答。
“你们很般配。”弗洛伊德赞美的说。
“谢谢。”万琬欣然接受。
“他在门外等着,”弗洛伊德收拾好报告,拿着准备离开病房,“要不要让他进来?”
万琬转头看向弗洛伊德,眼神好不容易聚在了一个点上,她笑笑,“好的,谢谢。”
“我的荣幸。”弗洛伊德点头,优雅的迈开步子离开了房间。
弗洛伊德是来自英国的贵族,万琬很喜欢他身上所拥有的淡然气质,说话的声音让人很舒服,是万琬十分喜欢的音调,他的一举一动都展现出良好的教养,或许人们并不能立刻猜出他是一名戒毒医师,因为他的气质更符合大学里的教授,文质彬彬,当然,他本人确实是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客座教授。
秦枼棠本来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但这并不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病房里万琬又发出惨痛的嚎叫声,他无法想象她瘦弱的身体要如何才能胜利的戒掉毒瘾。他坐立不安,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万琬难受的喊声更让他绝望,他使劲咬着自己嘴唇,感觉胸膛的位置像是百万只蚂蚁在啃咬,他双眼通红,干涩极了,没有人来帮助他,而且,没有人能帮助万琬,缓解她的疼痛。秦枼棠无措的靠着墙缓缓的蹲在了地上,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万琬在垂死的边缘挣扎,可自己连向她伸出手的能力都没有。
秦枼棠此刻无助的埋头沉于自己的臂弯中,万琬在和毒瘾拉扯,他在和自己的心争抢,在这场斗争没结束之前没有人能准确的预知它的结局,谁知道下一秒是悬崖还是花园。
“秦先生,”弗洛伊德站在秦枼棠面前,站在一米之外的位置带着一丝微笑礼貌的低头看向他,“露娜在等你。”
秦枼棠听见有人喊自己,缓缓的抬起头,弗洛伊德有一米八五的个头,高高瘦瘦,棕色的眼睛此刻正看着这个外表落魄的男人。秦枼棠扶了下墙,借着力站了起来,“谢谢。”他简短的道完谢,快速的跑进了病房。
“万琬!”秦枼棠激动的推开门,大步奔向万琬,她坐在轮椅上,护士把她推来了窗边,因为万琬认为这样更能接近一点太阳,她从未如此渴望过阳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是她每天睡觉前的祈祷。
“嗯。”万琬微微点头,秦枼棠单腿跪在了轮椅旁,他小心的握住了万琬放在腿上的手,不过就是一两天的时间,他感觉万琬手背上的骨头更加突出明显,眼前这个令他心疼和担心的人的脸上一点肉也没有,这样子就像是吃不饱饭的儿童,常年遭受饥饿导致躯体只剩下单薄的骨头,当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至少不适合用来形容万琬的经历。
“弗洛伊德说我的戒毒过程进行的很顺利,”万琬轻轻笑着,似是春风拂面,“月初就可以出院呢。”
秦枼棠很感动,他拿着万琬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戒毒过程种对待犯了毒瘾的人的方式一点都不客气,可也只能如此。“我不想耽误我们的婚礼。”万琬温柔的说,“我都迫不及待要嫁给你了。”
秦枼棠抬起眼睛,贪恋的看着万琬,他缓缓的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下万琬瘦削的脸庞,露出幸福的笑容:“我也着急让你做秦家的媳妇了呢。”
万琬的笑容大了些,“现在几点了?”她问。
“快要十一点了,”秦枼棠不舍的从万琬脸上收回视线看了下手机,又重新看向万琬,温柔又深情的说,“我的夫人。”
万琬露出满足的笑脸,向秦枼棠伸出手:“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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