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姐了吗?”万瞳端着酒杯,在宴会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万琬,只好又回到颜亮身边,重新问了他一遍。
颜亮是何其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只不过他并未准备告诉万瞳实情,敷衍的张口:“可能在其他地方。”
“你说我姐会和宫理哥结婚吗?”万瞳担忧的问,他怎么也没想到万斯尼会告诉在场的人这样一个消息,双眉紧皱着嘀咕,“她明明是和阿棠哥在一起的。”
颜亮瞥着万瞳,随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还是别为他们的事情操心啦!反正你也插不上手。”
“嗯。”万瞳点头,不过他还是为万琬感到担忧,不知道今晚的消息会不会对她和秦枼棠的关系造成影响。
沈之桦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隔着拥挤的人群看到万琬退出了舞池,他跟着跑了出去,万斯尼那句话让他心里五味陈杂。沈之淩受不住自己这个磨人的弟弟,只好亲自带他出了安检口,沈之桦仍然记得沈之淩叫住他后说的那句话。沈之桦本来已经下了车关好车门向着停在道路另一侧的车走去,沈之淩又不放心的喊住了他,他看着亲哥哥拉下车窗,叮嘱他,“记住你是芦州的人,齐山的事情不要多管。”
沈之桦当时还不是很明白沈之淩话中的意思,不过沈之淩并未过多解释,启动车辆调转车头驶向了来时的方向。现在参加舞会的沈之桦似乎意识到沈之桦的叮咛,他作为局外人,还是不要牵扯齐山更多的事情为好。
秦枼棠赶在他之前离开了大厅,沈之桦来到门口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花园里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他无措的站了一会,最终还是转身进了大楼。他想去二楼人少的地方待一会,乐队的声音让他的思绪静不下来。当他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余光瞥到了院子中的人,沈之桦转过头隔着窗户看到秦枼棠抱着万琬走向了他们停车的位置。
万琬亲密的搂着秦枼棠的脖颈,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直到两人消失在沈之桦的视线中,他才慢慢的收回思绪。这幅场景,竟成了雪天中最令沈之桦记忆深刻的一幕。
秦枼棠直接把万琬抱上了二楼,房间里的暖意让她的手指恢复了些温度。秦枼棠把万琬放在床上,起身向外走去,“你要去哪?”躺在床上的万琬以为他要离开,抓住了秦枼棠的手腕,不舍的问。
秦枼棠扭头认真的看着万琬的眼睛,弯下腰轻轻的吻了下他的额头,“我哪也不去,就是给你倒杯热水。”
“好吧。”万琬不太情愿的放开了秦枼棠的手掌,她目光一直跟随着秦枼棠,生怕一不留神这人就消失了似的。
缩在被窝中的万琬渐渐恢复了身上的体温,毛毯盖到了下巴处,她就露出张脸在外面,秦枼棠坐在床边,就这样陪着她。“我要告诉你件事情。”万琬说着,从被子里伸出左手勾住了秦枼棠的衣角。
“嗯?”秦枼棠变了下坐姿,转身看着万琬专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能是感觉躺的时间有些长,万琬从被窝中钻出来靠在了床头,秦枼棠又暖心的把毛毯往上拉了拉,盖在了万琬的腰间。
“我”万琬深深吸了口气,理清了下自己的思路才缓缓张口,“我妈妈死于那场坠机事件,”说到这件事心中又充满了难过,万琬抿了下嘴巴,暗暗给自己打气才好不容易继续说出话来,“我本以为那是场意外,不过前段时间我才知道,没有人为因素,怎么会出现意外?”秦枼棠握住了万琬的双手,他知道她的身世,不过她现在要仔仔细细的全部告诉他,他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是飞机原材料的问题,有人企图从中谋取钱财,便用次等品充当了原本制定的一级材料,导致在飞行途中控制室的机器不能及时的操作,才未能避免这场灾难。”万琬抬起眼睛,看着秦枼棠,遗憾的说,“我现在知道了那个签字的人是季国业,当然也有人和我一样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那次坠机并不只是让一个家庭破裂,飞机上几百人,有几百个家庭都没能逃过厄运。”
“我们从利马回来的那天晚上,有人要见我。”
“嗯。”秦枼棠点头,他仍然记得,那天两人还未吃完晚饭,万琬就放下了筷子,去了书房,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叫苏呈,那时候也是个孩子,长大之后秘密调查坠机事故发现了其中的隐藏真相,不过他一个人并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揭开季国业的黑暗帝国,他在等待时机。于是他发现我也在派人暗中搜索当年的证据,于是他找到我,两人合作,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当然,这是现在的事情。”万琬耸了耸肩,脸色变得有些沉重,“当年可不是这样。”
“我父亲也曾试图找到飞机坠毁的真相,因为最后的报告上只写了天气原因,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但因为确定原因后飞机制造厂又给每个乘客家属丰厚的慰问金,就那个南方钢铁公司,所以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过两年后我父亲准备拿着找到的各种材料举报相关人员,其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季国业,他遇到了阻碍。”
“季国业背景显赫,虽胡作非为但有人背后可以遮盖。所以要他偿命是十分不可能的事情。三爷那时候坐到位置上有十几年,力量不如现在强大。最终两方做了妥协,父亲娶了倪心。她是北方某将军的女儿,两家联姻继续保持微妙的关系,坠机的事就这样翻篇了。”
“此后三爷变换了心思,开始和北方接近,既是齐山最重要的人,也受到其他立场的尊重。所以他死后各方人士吊唁,足以看出他的地位。司徒本想取而代之,不过她的毒品生意令北方感到不满,于是在三爷死后那个位置一直空着。”
“没有人提出新的继任人,而且北方有意让那个位置空缺下去,因为这样齐山就连不成一体,内部争斗最终自然是最有利于外人。这也是我一直准备让万水摆脱军火生意的原因,因为我担心自己不切除这个隐患,会有人替我割掉,而且会把剩下的全部吞进去。”
“父亲看出来齐山的危险,也意识到万水的处境,所以和宫家合计,两家联姻,这样还能增强对抗的势力。不过他们没想到,我和宫理如此反对。”
万琬反握住秦枼棠的手掌,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郑重的询问:“你会和我一起吗?”
秦枼棠对上万琬的视线,他又想起来见到万义最后一面的那天下午,慈祥又不失威严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话语中全是嘱托:“我不知道齐山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我希望我唯一的孙女能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你能做到吗?”
那时他还没想到万琬就是万义的孙女,他心里怎么打算的?他满心的计划借着万义的支持拿到秦氏,只不过没想到万义去世了。他沉思了两个晚上,改变了计划,他只能靠自己。
“小姐,”金助理这时候敲门,“宫理先生来了。”
“宫理?”万琬闪过一丝疑惑,天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半分钟后,万琬和秦枼棠一起下了楼,宫理正站在客厅中来回走动着,看起来心中并不平静。
“宫理。”秦枼棠喊了声,他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两人,“你们没睡吧?”
“没有。”万琬摇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又让金助理给三人倒上了茶水,示意宫理,“坐下呗,难不成还站着聊天?”
“奥,嗯。”宫理看起来心不在焉,万琬扫了眼坐在对面的宫理,似是随意的张口,“杨婕霖没跟着你?”
“没有,”宫理摇头,“我送她回家了。”
“她没找你闹?”万琬又问,毕竟当时杨婕霖也在场,现在想想,她被跑来找万琬打一巴掌也怪稀奇的。
“我给她解释了,”宫理为难的说,“我需要些时间,”说着,他看向万琬,“你也需要时间。”
万琬努努嘴巴,并未反驳。还能留给他们多少时间呢?万斯尼都说出下个月了。还好这是上旬,如果是本月的最后几天,那他俩只能逃婚??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要你和我结婚的?”万琬靠在沙发背上,看起来轻松极了,不紧不慢的问宫理。
“有段时间了。”宫理为难的说,“我以为我强烈反对之后他们会考虑我的态度的,不过”他无奈的耸肩,很明显,根本就没人会考虑他的意见,他只不过是执行人,而不是参与决策者。
“你们觉得一个月之内他们会改变态度吗?”秦枼棠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变换着,提出了今天晚上的核心问题。
“不得不改变。”万琬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其实她心里一点办法也没有,但又不想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们三个人已经够愁苦的了。
“赌场的声音怎么样?”秦枼棠又问宫理。
“有失有得。”宫理诚实的说,“西欧那边不太好,北美还算可以,也就中东和东亚,还能获得净利润。”
“如果你能拿到赌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管理权,我们就有胜算。”秦枼棠沉了双眸,正经的说。
弯弯海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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