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敲门声响起，“进，”秦枼棠头都没来得及抬起，应声道。

门口的人走进来，看到秦枼棠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样子，只好轻咳两声好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果真，秦枼棠暂停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到站在办公室的人，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笑着站起身走出办公桌后，“张董事。”

“秦总。”张文同样礼貌的问候。

秦枼棠邀请张文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他泡了杯咖啡递给张文，后者有些拘束的接过来，看起来有些纠结。秦枼棠轻松的说：“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张文不好意思的说，“您能不能请董事长回来？”

秦枼棠挑眉，他知道万琬主动辞去董事长职位的事情，张文看着秦枼棠没有表态，又继续说，“我虽然被董事会任命担任临时董事长，可我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情了，”张文为难的说，“还是董事长最能胜任这个职位啊。”

董事会的人大多是靠着股份吃饭的人，谁还费心费力的真心管理公司？之前董事会确实存在结派的现象，万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人走了，这两派竟然不知道该支持谁和该反对谁了。毕竟都是在一条船上的人，哪一边翻了，另一边都不能好受。

“我明白您的意思，”秦枼棠微笑着说，听到这话，张文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秦枼棠话音一转，“可是我并不能替万琬做决定啊。”

“秦经理啊，”张文语重心长的说，“您肯定也支持董事长回公司，您在董事长心中的分量最重，说话肯定管用。”

秦枼棠脸上的笑容不变，“那我试试。”

“好的好的，”见到秦枼棠同意，张文长长舒了口气，“您是万水的功臣啊。”

“您过奖了，”秦枼棠谦虚的说，“大家都是同事嘛。”

张文离开后，秦枼棠的笑脸随着关上的门一起消失了，他眼中一片冷漠，万水规模确实庞大，也是因为这样，内部分支杂乱，各种心思汇聚一起成了没有边界的汪洋大海。

秦枼棠肯定，从来都没有人像万琬一样这样在乎过集团，哪怕是已经去世的老董事长，还是为了自己利益渴望掌控公司的倪心。只有万琬，把万水当成了她精神的一部分，人可以没有肉体，但不能没有灵魂。

剧院门口等待检票的人排成了长长的队伍，距离正式开始五分钟的时候，万琬和秦枼棠才匆匆到达。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的万琬扎着高马尾，牵着秦枼棠的手欢快的跑到安检门口，工作人员检查完门票之后，万琬笑着把票收起来，“时间正好。”

两人刚找到位置坐下，观众席的灯光骤然关闭，只剩下舞台上的聚光灯追随者演员亮起。所有人都沉浸在音乐和表演中，万琬眼神一边看着台上，一边偷偷的四处张望。秦枼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舞台上。

快到第一个高潮的时候，万琬凑近秦枼棠的耳朵，小声的说，“我出去一趟。”

秦枼棠扭头看向万琬，后者指指门口的方向，他明白的点头，“嗯。”

万琬笑着拍了拍秦枼棠的手臂，小幅度的站起身尽量不影响后排的人继续观看，秦枼棠看着弓着腰离开观众席的万琬，终是不放心的同样站起身悄悄的跟在了她身后。

几天前古琛来家里的时候，秦枼棠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只不过万琬并没有主动告诉他两人聊天的内容，所以他只好装作一无所知的来到剧院，并且在万琬告诉自己要离开观众席的时候点头应声。

万琬推开左侧一个厚重的大门，把舞台上的声音隔在了身后。她快速的走向出口，不确定杀手是不是会在走向出口的这几段室内道路上开枪。万琬缩在袖口中的双手紧张的攥成拳头，呼吸变的紧蹙，就在离门口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秦枼棠的大喊：“万琬，快跑！”

万琬下意识的回过头，秦枼棠和另外一个人扭打在一起，她狠下心按照原本的计划跑向门口，古琛在见到万琬奔跑出来的身影，会派人迅速进入通道，因为里面已经出现敌人。

“万琬！”古琛从对面的街道跑过来。一声枪响擦着万琬耳朵飞过，她迅速的弯腰躲向另一边，藏在了左侧的石头山后面。外面的群众听见枪声乱作一团，警察尽量疏散群众，努力维持秩序。

秦枼棠在万琬离开后没多久也离开了观众席，他刚推开门，就看到右侧的通道口闪出一个人影跟在了万琬身后，他屏住呼吸跟在那人后面，借着走廊中的阴影掩盖自己的身形。

万琬从最后一个转口出来，走向出口处，那人毫无声音的掏出手枪，对准了万琬的背影，在食指快要摁下去的时候，秦枼棠突然从背后扑过来，狠狠的打向他的臂弯，接着两人死命的扭打在一起。

警察从门口冲进来，那人见到形势不利于自己，立刻扔下秦枼棠，捡起手枪迅速原路返回，在走廊中来回逃窜，试图甩掉身后紧追着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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