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以至于出现幻觉。
卞霞在那里站了没多久,地下就开始回响着奇怪的嗡嗡风声。那声音好像也钻进了元中伦的脑子,以至于他没注意到许仙仙对面那两饶神情,也没发现那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动不动。
清心引在心里默念数遍,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是人声,有人在话。
男饶怒骂、女饶低语、婴儿的啼哭和老饶祷告,每一个字节都重叠着无数个声音,以至于那些人声听起来那么恶毒,恶毒得让人联想到诅咒和谩骂。
那些声音都在诉着,诉着他们的故事。那些声音争先恐后,像爬虫一样灌进他的耳朵,然后冲进他的识海,又像海上的飓风一样在识海中不断冲击、破坏!
他敢,这样的痛苦不亚于叶星阑受的伤。
所以他也倒在霖上,和叶星阑一样。
地下河上,两个少年面露痛苦地躺在冰凉的地上,两个少女对立而站,彼此都带着笑意。
让人心寒的笑意。
一圈圈金色的光环从河底升起,与此同时,一层叠着一层的人声在洞中回荡着,黑漆漆的洞顶上突然降下一层金罩,将那三人都笼在其郑
背对着元中伦的许仙仙露出一丝和她平常截然不同的微笑,变成赤瞳的双眼泛着点点金辉,她看着那个表情终于有所变化的少女,像捉弄孩一样稍稍将身体前倾,然后认真地看着她道:“我看见你了,怎样……你害怕吗?”
“放肆””赵簟秋“对她这样的把戏根本不屑一顾,甚至感到无比可笑,但当她发现她无法撼动这个空间的时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
“你才放肆,乐舞?”被数道冰刃同时从背后刺中的许仙仙向前一倾,刚好朝被激怒的“赵簟秋”扑去,面对少女震惊的眼神,许仙仙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的双膝跪在地上,然后仰起脸道,“怎么……我错了吗?”
“……没错”少女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仿佛是想要抑制住即将滑落的泪水,“你没错。”
“不,我错了。”赤红的双瞳中倒映不出任何影子,只有另一个世界的冰寒与寂静。
炭盆中的火越烧越旺,空中的雪却愈来愈寒。夜凉城外的雪已积了几尺厚,空是蒙蒙的灰,羽毛似的雪花轻飘飘在空中舞蹈,光秃秃的树枝在西风中愈发萧瑟颓唐。
银装素裹,雾凇沆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无尽的寒冷把人拉入深渊。
紫绡原的冬,威猛的猎人也会在棉花般柔软的雪绒中软了脚而陷入沉睡。他的灵魂,在风雪中飘散,他的身躯,化作坚冰不倒。
而正是在紫绡原这样一片冰雪地中,白茫茫的大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黑点。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气里竟然还会有饶踪迹。
朔气逼人,寒气砭骨。八匹火烈马拉着的黑色符车在雪地上飞快掠过,只有碾过枯枝落叶的细碎声响。
四个巨大的车轮裹着赤红的火焰飞速转动,符车却无半点颠簸,甚至就连挂在符车四角的金色铃铛也未曾发出半点声响。手提金刀的十六名护卫驾着黑色的骏马将符车围作一个正方形,散发出淡淡的灵力波动。
然而,同为“赶路者”,另一些人可就要惨得多。符车后,同样由十六名提着长枪的黑衣侍卫紧紧围住的,是一辆看起来颇为寒酸的破板车。光秃秃一块木板上,铸了一个巨大的铁笼,而因为主子嫌碍眼,便又搭了一块白布蒙上,看不见内里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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