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做在床沿上,茫然地盯着前面的墙壁,心思恍惚,神游天外。
“咣当”
因为被雨水打湿而膨胀的门板,被人使劲推开,门框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撞击声。
艾莲扭头一看,艾燕拧着眉毛站在门口。
艾莲转回头没说话,婚后的艾燕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早已经不在是那个疼爱自己的姐姐了,她很少回娘家,既是偶尔回来是匆匆忙忙的,如蜻蜓点水。
艾燕见艾莲不说话,也觉无趣,索性直来直去,冷冷问艾莲。
“你到底想怎么样?”
艾燕因为成了艾胜利单位一把手的叔伯兄弟的媳妇,在家庭中的地位已非同日而语,说话也越来越硬朗了。
她用居高临下的语气,斥责着艾莲。
“你整天哭丧着脸,给谁看?!谁稀罕看!你如果再整天哭丧着脸,就别在家里住了?”
艾莲惊讶地转过头,看着艾燕,等她说下去,她想知道她们想把自己安排到哪里去?
艾燕见艾莲终于有反应了,心里很高兴,以为艾莲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她继续威严的说下去。
“你如果再整天沉着个驴脸,咱妈就让你回王童姨家去住!最近姨夫不在家,他们家种了好多娘花,你去给他们摘娘花吧!......”
艾莲听艾燕这么说,心里先是一痛:她们不仅仅拆散了自己和麻宝莹,现在还想把自己逐出家门!现在要把她发配去回农村老家,或者说去劳动改造。
痛过之后艾莲反而感觉一阵轻松,她宁愿去田间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让辛苦的劳作来折磨身体,无休止的相思之苦了,失恋之痛她已经实在无法忍受。
“我去!”
艾莲没等艾燕继续往下说,决绝地说了两个字。
艾燕吃惊地看着艾莲,她显然很意外。那个最怕太阳晒、被太阳一晒就头晕、最不喜欢干农活的妹妹竟然宁愿去给别人做免费的劳动力。
艾燕怀疑的目光在艾莲身上停留了十几秒钟,确认艾莲不是在赌气。
“好吧,这两天你就去吧。”
艾燕说完赌气转身走了。
艾莲收拾了几件家常服放进旅行包,拿起床头墙角处用厚厚的制图纸包裹的月季花,花瓣早已经干枯破碎,深褐色的光秃秃的花枝就像艾莲的心一样,干硬、多刺而且脆弱。艾莲小心地把纸包放进旅行包,想了想又取了出来,重新放回墙角。
“砰~砰~砰~”
门板上传来重重的敲击声。
艾莲超门口看了看,知道不是找自己的,懒得张嘴搭茬。
“砰!砰!砰!”
门外的人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老二!老二!我知道你在里面,有你电话,你快来接电话!”
门外传来刘三嫂的急火火的大嗓门儿。
艾莲吃了一惊,谁会给我打电话?麻宝莹?难道是麻宝莹给我打电话来了?
艾莲一边起身开门,一边着急地地问。
“长途吗吗?”
艾莲打开门,刘三嫂站在门口,超传达室指了指。
“不是长途,本市打来了,快去吧。”
艾莲三步两步往传达室走去,心里一阵惊喜:本市电话,难道毕业分配定下来了?
话筒放在桌子上,艾莲激动地拿起话筒放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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