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平静子,有一桩笑谈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户部郎中白大人的嫡子在茶馆肆意轻薄良家少女”,户部郎中是刚升迁来京城的新官,许多人不识得,很快就有另一种传播更广的谣言“漠北大将军的亲侄儿好色风流”,有人感叹同方家姑娘的遭遇,有人耻笑白家风气不正才使白琪任妄为,更有人胆量颇大把白沐莞也拽上一起咒骂。
当消息传进白沐莞耳中时,气得她砸了一茶具。
“小姐先别生气,当务之急派人去寻找散布谣言的始作俑者才要紧。”碧珑年长两岁,遇事颇为镇定,一语点醒了白沐莞。
深呼吸几次勉强平复绪,白沐莞吩咐道:“你去告诉下,就说我向他借点人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碧珑应声后急忙便去。
内只余下香云陪着白沐莞,香云同样怒火中烧,直言道:“小姐,方家人也太可恶!大老爷已经应婚事,他们竟然还敢造谣生事毁坏白家的名声!”
白沐莞笃定地否认:“不是他们。”
她从最开始就怀疑此事背后有人捣鬼,方怀远一家只是跳梁小丑,没这么大能耐搞得满城风雨。更何况白家即将去下聘,方淑铁了心要嫁进白家,白家声名狼藉,对她和方家并无好处。
香云很快也想到这些,喃喃自语:“那会是谁呢?谁这么胆大妄为?”
很快,这事便查出结果。
陪同碧珑一起回青云阁复命的人是王权。
“白小姐,下吩咐老奴亲自去查,查到所有谣言皆是从一个叫高岳的人口中散播。他不仅四处造谣生事,还暗中收买茶馆酒楼说书的先生,更命人混在百姓里寻机恶语中伤白家的名声。尤其今天,谣言已逐渐偏离白二公子的风流,反倒逮着您和白大将军不放。”王权双眉紧皱,谣言如火,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即使派人镇压,但是注定收效甚微。嘴长在别人上,哪里管得住所有人?
白沐莞晓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心愈发糟糕,下意识问:“我不认识这个高岳,想来无冤无仇,他是何人?”
王权显然已经查清楚,如实道来:“此人是上官丞相府的管事,平替汐月小姐打理田庄庶务。”
上官汐月?
果然和她有关系!
倘若换个敌人,绝不可能愚蠢到让边管事去散播流言,这样轻而易举就被查到。不过以上官汐月的骄傲自负,或许她根本不虚被白沐莞知道是她在捣鬼。
“走,我去趟丞相府邸拜会一下上官小姐!”说完,她一拍桌子起朝外走去。
香云碧珑互相对视片刻,瞧自家小姐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那个讨人厌的上官汐月今天要倒霉了!俩人不敢迟疑,赶忙追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王权怔了怔,果然还是年轻人风风火火,他老了完全跟不上节奏,还是快点去书房向太子禀报吧。
当宇文晔听完之后只笑了笑,不是什么朝堂上的宿敌在捣鬼,他就放心了。闺阁小女子的恩怨,他懒得掺和,任凭她们斗法,反正他相信他的莞莞不会吃亏。
另一边白沐莞快马加鞭至上官丞相府邸门口,香云碧珑稍慢了一步赶到。亮明份,门房自然不敢怠慢。
可惜白沐莞没太多耐心,她是来登门算账的,不是前来拜访的。
“麻烦管事直接去禀报上官汐月,不必劳顿你家夫人接待。”
白沐莞神色冷凝,眉眼含着未加掩饰的愠怒,漂亮的樱唇紧抿成一条线。
门房管事不敢迟疑,慌忙跑进去回禀,许久没再出来。
香云不无担忧地问:“小姐,万一上官汐月躲着不见您怎么办?”
“她若不见我,我就直接去见上官夫人。”
话音刚落,就见一众丫鬟簇拥着蓝衣少女走出来。
“你要见我娘作甚?”不得不说上官汐月的声音辨识度极高。
她今天没穿软甲,的曳地丝绸长裙柔软合,勾勒出她渐长开的形。待过了年她十三岁,豆蔻年华的少女容颜嫩,可惜她太过跋扈高傲目中无人,眉宇间浮着几许戾气。
白沐莞最见不得她这副没教养的模样,夹杂怒火的嗓音越发冰冷:“我今登门所为何事,你心知肚明,何必装傻充愣?”
上官汐月眼里讥讽的笑意不停闪烁,嘴上也不屑道:“你被你堂兄连累,你们白家如今臭名远扬,此时你不躲起来,反而跑到丞相府耀武扬威,真是没脸没皮!”
没错,都是她干的。
是她从姚希琳那里打探到白家祖上和方家定有婚约,又知方怀远仕途不顺,他妻子吴氏最是贪财。于是她命手下管事高岳暗中前去方家,不仅出手阔绰给了他们一匣子银票,还命方家女子想方设法勾引白琪。之后指使方怀远一家三口登门大闹,毁坏白琪声名和白家的家风,再bī)迫白家应下婚约。
这门亲事成与不成,对上官汐月来说影响不大。她要的只是让白沐莞难堪,让白沐莞怨恨自己血脉相连的同族亲人,让白沐莞心不甘不愿和本不亲厚的长房共耻辱。
突然,白沐莞高高抬起右手,吓得上官汐月瞬间后退两步。不怪她害怕,实在是白沐莞颇为胆大,那天敢当众打方怀远一巴掌,今天也有可能揍她上官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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