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年你也出去吗”,岳青康冲我喊道,我回头看了下他,想当年还是个爱哭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成家立业是个大人了。
“嗯,去看下故人”。
“姐……”,岳青康欲言又止,可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行了,你也别说了,多大个人了,每年都说一样的话,我好歹是你姐姐。到底有分寸的”,我收起了玩笑的语气,突然感慨起来,“他一个人,我不去看他,这个世上就没人去看他了”。
自离开长安后,我便和青康一起住在了这个偏远的村子里,虽然日子过的没有在长安的舒适,但却过得随心。走了大半个时辰山路,在一个山头不明显的小角落,我拨开了那阻挡的树枝,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碑。一年没来了,它上面又长了许多杂草。
我一如既往将杂草清理好了之后,将食盒里的点心取出放在地上,点好了香,然后拜了三拜,我跪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的寥寥几字,伸手触碰了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刻在墓碑上的字迹已经逐渐磨平。
原来自那个时候我为他立碑起,已经过了五年了,而这五年之中,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来这里拜祭他。
“公子,我来看你了”。
我和陈尧渊相识是在幼时,那时饥荒,村子里饿死了很多人,以至于有人想要通过吃人,来解决温饱,父母亲那时候也已经死了,余下我和弟弟,我们被几个勉强还有力气的人追赶躲避,在危难之际他出现了。
那时候他还是个不大的少年郎,身上却已经带着足够沉稳的魄力,他和他身边的人一起摆平了追逐着我们的人。
他没有嫌弃我脏,用自己干净的帕子给我擦掉脸上的土,我害怕弄脏帕子赔不起,一直在躲,但他用另一只手抚着我的脸,然后小心翼翼的为我擦试,那柔软的触感让我一时间有些发愣。
他给了我和弟弟干粮和水,但这明显没有办法让我们在那个灾难的时代活下来,他的声音很好听,我记得,他问我和青康,“你们要不要跟我走?”
那么温柔的声音,我毫无反抗力,无论是我还是弟弟,都选择了点头,那个时候,他对我笑了。
可我不知道,他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笑容,不过都是他惯用的骗术罢了。
他告诉我们,他姓陈,喊她陈公子就可以了。他身边的人,叫作裴云飞。
他将弟弟留在了自己身边,说是锻炼一下,以后投身军营报效国家,虽然我觉得危险,但青康显然是愿意的。他自小就希望长大后当个大将军,只可惜村子里太穷,无人教书更别说教他功夫,三拳两脚只都是为了打猎生活所练出来的,无法称得上功夫。
而我,被他送到了长安中最大的花楼里,起初我并不知道,那是青楼,知道倚云阁是什么地方,是在两年后从书里才知道的,原来倚云阁是男子寻欢作乐处所,我虽有些紧张,但并不害怕。
也不知为什么,只是觉得,我应该相信他,而且这些年不也相安无事的度过吗?
如今想来,却是讽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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