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清被刺眼的阳光晃醒,这是最容易让苏晏清有起床气的一件事情,所以她的卧室一定要有厚厚的遮光窗帘。毫无疑问把她晃醒的这个讨厌鬼一定是江楠,念及他病了,她懒得跟他计较。
她眯着眼看他,而他也侧躺着撑起头打量着她,她再次伸手去探他的额,还是微微的有一些热度,低烧应该还是有一些的,“怎么样,嗓子疼不疼?好像又到了吃药的时间了。”
江楠哑着声音道:“你又给我乱吃什么药了?”
苏晏清丢给他一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不给你吃药你早就烧傻了,让你平时多喝水不喝,这下好了吧。还有,我不是给你带了板蓝根颗粒吗?让你觉得有一点不舒服的时候就提前预防,就是不听,有时候几包板蓝根就能解决的事,非要闹到这么严重。还有让你回到住处就喝温水,就算你体质好,你也是个中国胃,一个不小心就要水土不服。预防比治疗容易的多,真的生了病看看你自己受多大的罪。”
江楠也不做声,两眼带笑的看着她,直到看的她心里发毛,她推他一把,“不会是真傻了吧。”
“我是在想,你可越来越像我妈了。”江楠仍旧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苏晏清继续数落道:“先不说像你奶奶还是像你妈的,我只知道只要你平时多喝水,发现有一点不对劲就吃点药,根本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感冒一次有多伤元气你知不知道。”
江楠辩白,“我跟你体质不一样。”
“是,是不一样,你是钢筋铁骨,即使是钢筋铁骨也是原来的你,你跟我在一起体质是会变的。”
“嗯?哪变了?”江楠凑过来,“你还有改变别人体质的功效?”
苏晏清一本正经道:“哎呀,你给我起开,你没听过夫妻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越来越像吗?这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一家人的饮食结构,作息时间相近慢慢靠近,两个人乃至一家人就会养成相近的习惯,日复一日习惯成自然。”
江楠兴致盎然的等着她的下文,“那你说说我们怎么像了?”
苏晏清仔细的想了想,“就说最简单的吧,早上会看新闻,晚上会喝牛奶,被清淡口味的饭菜逼到绝望会要求田阿姨加辣椒,嗯……还会把袜子团成一个团扔到地上。”
等她说完这些她都觉得惊奇,原来他们真的越来越像。他喜欢品酒,她时不时的也会学小酌几杯;他喜欢吃芥末,记得她小时候吃过一次,后来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那个东西,可因为他总吃,她再次尝试居然觉得那种从舌苔一直扩散到口腔、鼻腔乃至整个身体的刺激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通透,原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她居然对一样东西也会从厌恶变的热爱;他喜欢猎奇,他相信有尼斯湖水怪,他相信秦始皇陵墓存在生命体征……这一切的一切搁以前苏晏清会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被他洗脑,虽说没什么有力证据,可她渐渐的不再那么坚定,或许她不是信了水怪和皇陵,她只是单纯的信了他。
江楠笑道:“扔袜子的事我是和你学的。”
苏晏清揉揉眼睛,“切,我原来才没有这种陋习。”
江楠一脸不怀好意,“是你把我脱光的?”
苏晏清正色道:“废话,不脱光怎么帮你降温。”
江楠知道苏晏清物那理降温的法子,瞬间警铃大作,“你拿什么降的温?”
苏晏清看他那副惊慌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担心,“酒精,酒精,谁敢用你那些名贵的酒。”苏晏清暗暗感慨,这东西啊,物件啊本应该是为人服务的,怎么就被“供奉”起来了呢,爱好可以有,可江楠这种“嗜酒如命”的爱好当真是让她理解不了。
“一直以为你这个法子是头疼点眼药——解心宽的,没想到还是有点用处的。”昨天她拿酒精帮他刮痧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太累太困了,出差这些日子基本上没怎么休息过,下了飞机又直接去酒会,直到现在他还觉得云里雾里飘飘然的,她说的不错,在苏黎世的时候他就有些嗓子痛,但是他也没有在意。当她拿酒精在自己手臂和后背刮痧的时候,那凉凉的触感总算让他觉得身体里蓄势待发的那股无名之火得到了释放,随后又伴随着微热,不得不说他一直鄙夷的东西尝试过了他竟然觉得好像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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