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几人之中四哥最为洒脱,看似玩世不恭,可心中忠孝大义不比任何人少。
按照萧炎的叙述木南荨很可能是四哥和大辽国公主的女儿,他能托五哥将女儿送回来这就说明,四哥的心中始终记挂着大宋,记挂着家中的亲人。他留下辽国,一定是有自己的盘算和企图。怪不得她第一眼见到木南荨时候就总有一种亲切感,原来是自己的侄女。
喜极而泣的杨延琪哽咽的说道:“炎哥哥,我替杨家替四哥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这孩子的养育之恩!她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有胆量、有计谋,更有一身的好武艺!这都是你多年来的心血……”
萧炎摆摆手说道:“你不要就这样一口咬定,她是杨家的女儿。我建议还是想个办法今早的和四郎联系上,问个清楚。”
“你不觉得她与年轻时候的我特别相似嘛?虽然长得不尽相似,可她的性格,她的在战场上给人的感觉,与我当年几乎一摸一样啊!俗话说,甥随舅女随姑啊!”杨延琪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萧炎在心中也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个圈了。一方面他觉得单凭这些迹象,就断定说木南荨是杨家的人太过草率;而一方面又觉得,如果说木南荨不是杨家的人,他却也是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所以,当杨延琪一口咬定木南荨就是杨四郎的女儿时,萧炎也并未反驳。
杨延琪一直处于骨肉相聚的兴奋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萧炎紧锁的眉头。她依旧自然自语道:“炎哥,你说如果我现在就和她相认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会吓着她的!不如,待将萧鞑凛击退后我带她回一趟杨家。娘她老人家慧眼如炬,让她来一起辨认辨认。”说着她起身走到军帐内的兵器架前,抚摸着自己的那杆银枪说道:“如果娘知道她是四哥的女儿一定很高兴!”
萧炎站起身来悄悄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的和你说了,至于带着荨儿回杨家的事情我劝你还是要慎重的!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炎哥,你能陪我到帐外走走吗?”杨延琪转过身,眼睛盯着萧炎说道。
历朝历代驻守边关都是最苦的差事,条件艰苦,环境恶略,枯燥无趣。它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烽火连天的战场,对于朝廷来说,这是国家安定的最后一道防线;对于将士来说,这也是距离地狱最近的一道门。
萧炎和杨延琪并肩走在营地内,巡逻的士兵偶尔会从他们身边掠过。其他不当值的将士们则会聚在篝火旁,喝酒吃肉,天天说地,相互倾诉一下思乡之苦。
“我知道你的意思,四哥现在依旧以木易的身份在辽国做他的驸马。大宋朝廷之中那些奸佞之臣视我杨家如眼中钉一般,如果我们现在与荨儿相认,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四哥的处境就会危险了。”杨延琪命人在她的军帐前也架起了篝火,此时她看着天空飞舞的雪花,坐在篝火旁与萧炎聊天。
“说的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即便有这个猜测却也始终不敢让她知道。”说到此处,萧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这孩子偏偏是个执拗的性子,你别看她什么都不说。可心里的鬼主意多着呢!我知道她一直在想方设法打听自己亲生父母的下落,我真害怕被有心之人利用弄巧成拙啊!”
“这就多虑了吧!毕竟梧桐苑是武林门派,和朝廷毫无关联!”杨延琪满不在乎的说道。
“毫无关联吗?你自己再仔细想想。欧阳山庄是武林门派吧?可是,江湖上谁不知道欧阳父子是为皇家办事的。还有五台山的兴国寺,本是俗世之外的清修之处,可当年太宗皇帝却以自己的年号为它赐名,现如今你家五哥也在那里修行。我梧桐苑为武林第一门派,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没有敌国的奸细?你又如何肯定,我这里朝廷不会派眼线盯着?”萧炎的这一连串提问,让杨延琪一愣。
她随即说道:“炎哥,你怎么会……当年你不是……”
“当年年轻气盛,见识浅薄。我执掌梧桐苑这些年,朝廷和武林各门派之间暗中往来我不是不知道。彼此之间相互利用,相互依赖,才会长久共存。如今想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义士也都是大宋的子民,哪里会有什么纯粹的江湖呢!”萧炎看着杨延琪的眼睛,略带愧疚的说道:“八妹,当年如果我懂得这些道理……”
杨延琪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们都是人,也都有执念。现如今也只能希望,我们下面的孩子们不要走咱们的老路。我听说了令郎失踪的事情,如今有线索了?”
听到杨延琪提起萧慕铖,萧炎差点掉眼泪。那是他和蒙绕香卡唯一的儿子,悉心教导多年如今却下落不明。眼瞧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却仍然毫无消息。这心中的酸楚滋味,无人能体会。
“师父,杨姑姑!”他们二人刚刚提起萧慕铖,还没有来得及详细去说,便看到木南荨走出自己的帐子朝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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